“九皇叔。”凤嫣然挺着大肚子出来,原以为是什么贵客,但瞧见来人之时,还是心惊了一拍。
的确是贵客,一个他们惹不起的贵客。
她脸上挂着笑容,说不上的不自在。
长孙烈平静的目光扫视过她的脸庞,继而停留在她的腹部。
便是那一眼,足够令着凤嫣然汗流浃背,心生慌乱感。
的确,她有些怕了,她害怕她腹中的胎儿会被长孙烈神不知鬼不觉拿走。
她知晓,那个男人有那个本事,单单是那一眼,她便久久不能忘怀。
她是害怕长孙烈的,那种害怕渗入骨血之中,无法消散。
她跟随在长孙迟身后,不敢上前太大的幅度。
同着对方有一定的距离对她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重华宫内,皇后气的将着桌子上一干物件全部扑倒在地。
到嘴的鸭子飞了,对于她而言是多么懊悔的事情。
事不过三,若下次再抓住凤惜霜,她必然片刻也不做停留,直接杀死对方,一干二净,不留后患。
这已经是第二次抓住对方还被对方给逃脱了,不得不说,凤惜霜的命实在是硬。
即便没有长孙烈她也有办法逃走。
不过偌大的皇宫,怎会转眼间连个人影也找不到,皇后想不通。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走凤惜霜,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
她想要凤惜霜被千刀万剐,被凌迟的心已经接近魔怔。
“给本宫封锁城门,今天夜里,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是。”
侍卫立刻着手去安排,皇后的吩咐,他们必须照办。
那些齐刷刷的脚步声响彻在重华宫的外殿上,皇后按揉着脑袋,着实头疼凤惜霜之事。
凤惜霜此时此刻,已经出了密室的门,推开那块石板,往上一层是杂物间。
杂物间内干净整齐地放置着一些木架子之类的东西,落目干净的石坛子一类的东西。
凤惜霜禁不住打了个颤,内室的温度有些太过于低。
她缓缓走向门槛处,用力推门,才发现门被锁上。
她四处寻找着机关,依着长孙烈的心思,那道门恐怕只是个摆设。
果不其然,摸索了将近一刻钟的时辰,终于让她在里侧寻找到了机关。
大概是对长孙烈的了解,才会直觉这般精准无误的。
那扇门外,光亮的一片,月光从头顶上洒落。
凤惜霜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见到了新鲜的事物。
她一把瘫倒在地,依靠在门前,说不上来的头痛和不自在。
摸着脑袋才知道自己是入了凉,赶忙给自己吃了一片降温的药丸。
四皇子府上,凤嫣然讪讪笑着,浑身软绵绵的。
险些站稳不住脚步的样子,心底有些虚。
“迟儿可听说了西街茶馆着火一事?”这么大的动静,不相关的人也应该知道的。
他在打量着他,长孙迟能够感受得到。
长孙迟害怕被长孙烈看出什么,一副镇定自若之态。
实际上内心那处始终有些不安定,母后也曾说过,不要同着九王爷正面交锋。
那个男人深不可测,无法揣摩。
他的心思就像是一堵城墙一般儿,很难穿透。
同着对方只能速战速决为好,绝不可攻于心计。
一个老狐狸,并不是谁都能够轻而易举拿下的,这句话长孙迟可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硬碰硬。
他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感慨道:“没想到皇叔也听闻此事了,不过侄儿知晓之时,火势已然被灭。”
“是周遭商铺的百姓协助灭的火。”
他并没有帮上太大的忙,他说此话的时候,目光故意看向长孙迟,长孙迟心里咯噔了一下,并不想被对方察觉出来太多的心思。
那副勉强一笑的神情里掺杂着太多的慌张,一眼便能够透视。
比起皇后,他还是嫩了些。
反倒是凤嫣然,逐渐消化方才那份紧张,态度从容了不少。
她笑着面对长孙烈,同长孙烈回应着:“不知皇叔深夜造访,莫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情?”
她自是清楚对方的目的,必然是为给凤惜霜讨回公道。
她听说凤惜霜已经出了事,人想必在母后手上,是生是死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难猜测,九王爷不是为了凤惜霜之事那必然也是为了茶馆一事。
左右都是同着她的好姐姐有关系,那个顶着一张正派脸面的女人。
在凤嫣然眼中,对方永远都是那副虚伪做作的神情,自认为自己做尽了好事。
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施舍之恩,所谓不图回报,凤嫣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她在凤家的那么多年,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儿,跟随在凤惜霜身侧,说尽了好话。
那个女人对她,自以为的好,在她看来,都不过是可怜的施舍。
她并不需要那份虚伪的同情,这令着凤嫣然每每想起凤惜霜,都恨不得将对方撕碎。
一副赞美的外表之下,不一定帮着一颗纯粹的心。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