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次下来接触凤府上下,南衣最大的感受。
她私底下极少给人这样的评价,这一次到底是认可了对方,方才舍得给予那么高的评价。
先前只从公子的字里行间了解凤家,对凤府上下所知甚少。
如今真正接触才知晓什么叫大公无私,凤府上下,对待她一个外人尚能够如此,又怎会有狼子野心,想要攀上那高位。
她一个邻国之女都瞧得清清楚楚,堂堂天元国的皇帝就像是眼睛失明了一般儿,瞧得不清不楚,冤枉了忠诚,时时刻刻想要处置了凤家那唯一的姑娘和凤将军那样的将门之领。
南衣都能够想象到,若是天元少了凤无双,将会是怎样一番儿境遇。
相比之下,他们君主那些私心反而微不足道了。
在南衣看来,君主没有对他们公子有杀心便已经算是仁义了。
帝王家的猜忌和血腥,她向来看得透却不愿意多思多想,无法理解。
那种理解不是表面上的含义,而是更深层的跨度。
有些东西,哪怕是过了很久,都会历历在目。
“你上楼掌灯休息吧,后半夜你负责。”
“好。”
他们二人轮流值班,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白日也不过午时二人分别小憩一个时辰。
是为了保持足够的精力来做事,有时候他们二人都不在,由店中小二看守。
凤家酒楼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为了保护着楼上住下的客人。
如今凤家处于风口浪尖上,留宿的客人少之又少。
他们也不在意,对此早已经看透。
那一个个立足中间之地,还在观摩风向的大有人在。
都是为了自己而活,有所思,这样的场面并不足为怪。
灯会于深秋旅行,告别四季之秋末,迎接新冬。
凤嫣然的肚子也跟着大了有一圈,而凤惜霜却还在曾有所动静。
实际上越是如此,凤嫣然越是害怕。
她骨子里就透露着对凤惜霜的一种畏惧之前感,至少表面上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那心里却始终藏着掖着,不肯表露。
她在凤惜霜和众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傲者自居的模样,颇为可笑。
“明日灯会上动手最为合适。”
“吾正有此意。”四皇子府的轩茗苑中,亮着烛火,房间内二人窃窃私语,商筹着计划。
鸡鸣天亮,凤惜霜早早便起了身,由尉迟怜儿服侍着起床洗漱。
那些丫鬟还不知二人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只知道每日守夜的都是尉迟怜儿,而雀儿则是负责白日里伺候在凤惜霜身上。
尉迟怜儿今日也想要到灯会上一瞧,凑个热闹。
她知道这样的场面她必然是出不来的,不似去年,陪同着长姐一道放灯,许愿。
愿望没有成真,反而得了一群麻烦,而她也知道许的那些愿望能实现的并不多。
“怜儿,今日人多,不宜带你出府。”凤惜霜瞧得出来尉迟怜儿眼中的渴望。
但对方自己收敛了起来,并不需要她去开口。
尉迟怜儿隐忍着那份悸动,很明白凤姐姐的意思。
凤姐姐凡事都在替着她考虑,如今不让她出去更是为了她好。
“我知道的。”她叹息着,有些难过。
替着凤惜霜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以后便推到一侧,低着头暗自神伤。
她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举止神色里都透露着一种失落感。
直到凤惜霜离开,她也没有追上去。
不仅是因为对方的提点,她自己也在克制着,不希望自己产生那样的冲动。
尉迟怜儿这些日子只能呆在凤府那一小片天地里,很多事情都不能够行动自如。
凤惜霜能够明白她的心思,却不能将着她一起携带。
有些事情她也无法做到晚膳,心中虽说的对此事多少有些抑郁,可为了怜儿,她总会心软三分。
慕容雪在府上修养了几日,又常常同着柳烟忱他们几人一同吟诗作对,欣赏风景,小聚一番儿。
气色看上去倒是恢复了不少,比的以往脸色要红润三分。
梁程瞧着自家小姐的变化,多多少少都是欣慰的。
他知道小姐对九王府那位依旧是念念不忘,他也无法彻底拯救自家小姐于“危难之中”。
他只希望小姐可以稍稍脱离此事一些,将着痛苦抽离些许。
那样整个人也不至于一直精神颓废着,终日不见好。
“阿梁,将着那柜中的紫色发带拿过来,绣有鸳鸯戏水之图的。”
那是慕容雪亲手织绣的,她的很多衣裳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
她不仅在诗文论道上见解独特,满腹才华,刺绣也是一绝。
有些东西,慕容雪虽然精通,却从不张扬。
但现如今的她恨不得将着那些才识,能耐都表露在外,传入长孙烈的耳中。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大抵是为了能够求得心中的一份安宁。
她的确太过于渴望被对方赏识,注意到。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欣赏都证明她这十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