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孙烈面前,她也不敢时常如此造次。
毕竟对方的冷面摆在那里,那佩剑他随身携带,凤惜霜既知晓对方的能耐,如何能不畏惧。
即便是同着对方朝夕相处,那与生俱来的畏惧感也从未褪去。
在这个世上,怕是只有长孙烈会令着她如此。
在凤无双面前,凤惜霜难得撒娇。
自她重生以来,一直都保持着很冷静的态度,不曾有过任何的不克制。
即便是在最亲近的爹娘面前,凤惜霜顶多也就是维持着原本的笑容,态度温和。
撒娇的状态少有,凤惜霜不记得她有没有做过类似的动作。
但在最亲的爹爹面前,她始终还是个孩子。
凤无双有些许小惊喜,那张满是胡茬的脸上显露出小激动。
“走,陪爹爹进屋喝两杯去。”
“遵命,爹爹。”
凤夫人拿着这二人没有办法,以前的凤惜霜是不喜饮酒的,从近日开始,对酒反而情有独钟了。
凤夫人瞧见过几次,稍加询问了几句也没有再管会。
霜儿酒量提高,也不至于会被人灌倒,她只是提点过,不希望对方贪杯。
凤惜霜也答应过凤夫人,不会贪杯。
二人达成交易,至此以后,便随了凤惜霜。
她那个母亲还一直将着她当做一个孩子来宠溺,诸多事情上都有舍不得的理由。
凤惜霜任由了凤夫人如此,娘亲在她面前唠叨是她的福分,大火之时,她明白了太多事情。
“两只小老虎啊,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一老一小坐在挺远内,石桌上摆着一坛子刚刚从地窖内搬上来的陈年老酒,香气醇厚。
“爹,我赢了,你喝!”
此时此刻,那位被世人称作冷面王爷的男子此刻正穿着黑色便服,银色面具,坐在将军府的房梁之上,目光凝视着那二人。
他手中一壶清酒,嘴角未曾上扬过,眼眸深邃。
“好好好,我喝。”而房梁之下,传来凤无双清朗的声音。
老当益壮,便是如此。
约么着一盏茶的功夫,那房梁之上的人便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去了哪里,寻不得踪影,来的悄无声息,离开的无影无踪。
便是身手不错,征战了数十年的凤无双都未曾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许是酒醉扰乱了人心。
“若论得酒量,我不一定能拼过爹爹,若论得品酒之道,爹爹必然是比不过我的。”
凤惜霜仰着笑脸,口吻颇为得意。
但听的凤无双直言道:“小小女子,好生猖狂!”
“大大老头,冥顽不灵。”
二人间嬉笑着,对谈着,整个凤府都充斥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同着皇宫里清冷的气氛全然行成了反比。
也无人在意皇宫里那二位状况如何了,老百姓们正在欢迎着凤将军的回归。
凤将军守卫着整个天元的疆土,为他们寻来一片安宁。
谁对老百姓是真心实意的,那群百姓又不眼盲,如何看不清楚。
纵然皇上再提倡君主之德,君主之恩,那群百姓也不会感恩戴德。
他们心中都有数,都清楚应该奉承着什么。
而他们的想法也不会被三言两语所改变,纵然凤无双有心让众人向着皇帝,使他的名声被淹没。
可人心都是有想法的,又怎么会真正的糊里糊涂。
只有那些许不明智的人会颠倒着黑白,不分是非。
长孙烈邀请凤惜霜去茶楼一聚的帖子是在第二日发出的。
京中没有人知晓此事,既是要嫁娶之人,行事必当低调。
更何况长孙烈是个从来都不喜张扬之人。
他若不愿意随处去说的事情,那便是一场悄无声息的会面。
凤惜霜并未告知长孙烈茶楼如今是她的地盘,那地方早已经被她买下来供为己用。
凤惜霜也不知道,那茶楼原本就是长孙烈的地盘,被她买下来也是长孙烈一手会意的。
若不然,她怎会轻易得到那处茶楼,那可不是银子能够买下来的地盘。
二楼的雅间,鲜少有人会预定,人们只会在靠近二楼栏杆的位置以及一楼的大堂观赏茶楼高台上的表演。
“九王爷难得邀请臣女一聚,这次所为何事?”凤惜霜直接点名主题,不拖泥带水。
她一向如此行事,做事风格也并未有所改变。
“无事。”
风轻云淡两个字,凤惜霜便已经会意,她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吩咐着小二上两盘水果。
茶楼里不做饭菜的生意,会摆上几盘糕点和水果,瓜子供客人食用。
除却瓜子以外,其他的都是要收费的。
前来茶馆的客人必点上一壶茶水,在茶馆里泡上一下午。
因此茶楼里的客人常常人满为患,寻不到称心的座位。
“你这生意,开的还算是不错。”
“王爷……”凤惜霜喃喃道,有些愣神,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是她的地盘了。
他也不说破,一直以来都未曾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