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那位,背对着众人,有宫女跪在一侧替着她敲打着肩膀,门外跪着一名侍卫,一直低着头。
“他真这样带话的?”
“是他亲耳听见,不会有假。”侍卫如实回答。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心心念念着那个女人。”皇后冷嘲热讽道。
论得痴情,的确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长孙烈,但论得冷血,也不会有人比得上长孙烈。
他的存在,对于整个天元国而言,就像是一处神秘的地境,许许多多人想要去挖掘。
可惜还没有靠近他便被打回了原型。
当年那件事情即便不是意外,也有长孙烈之过,他心心念念了那个死人那么多年,也的确是长情。
对于长孙烈同着凤惜霜的关系皇后一度怀疑过,那个节骨眼上,二人从不相识到互定终身。
凤惜霜她并不了解,只知晓其家世和世人眼中的评价。
而长孙烈她确实清楚一些,对方绝不可能对一女子一见钟情,纵然是慕容雪那样的天之骄女,倾城之姿也未能入得了长孙烈的眼眸。
若是论演技,长孙烈若是想要演戏给众人看,恐怕没有人可以瞧得出来端疑。
而那凤惜霜也的确同着当年画像上的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之容。
若是想要权利,朝堂大臣众多,不一定单单要选择一个将军之女。
或许也有这个关联,而皇后当年也并未见过长孙烈所上心的女子。
“把这一点想办法示意给慕容雪,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个慕容家的女儿,她听说这次也跟随着长孙烈去了西元。
此事因着慕容提前封锁了消息,众人不知。
不过这点事情怎么能够瞒得住皇后那双眼睛,她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四处的动向,好做一手准备。
“属下明白了。”
“让他仔细着点,长孙烈那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属下知晓。”
能够在九王府获得这么重要的信息也的确是不容易的。
她安排了那么多探子打入王府,也唯有那个最不起眼瞎了一只眼睛的毫无任何武功的小厮留在了王府,其余的皆有被长孙烈用着各种理由打发了。
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在扮猪吃老虎,装作无辜缩小之态。
实际上城府极深,若是不动用点心思根本撼动不了对方一丝一毫。
皇上那点智商哪里能够同着长孙烈相斗,恐怕只有地位上略胜一筹。
然而也仅仅是地位,皇上也不能够好好加以利用。
若是长孙烈有一丁点苗头,皇上都有可能被打压下去,更别提她这个皇后了。
为了能够稳固皇后的地位,早已经淡化的夫妻情意于她而言,并不是很重要了。
身为枕边人,他们彼此也互相算计着。
如若不是因着她有家世背景,有地位筹码,皇上早就将着她打入冷宫了。
皇后做的那些事情,深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无法阻拦。
那名小厮前脚偷听消息,后脚便安排人传达给皇后的事情长孙烈怎会不知,他是故意的。
他倒是想要瞧一瞧皇后接下来的动作,对方断然不可能在重华宫内坐以待毙。
即便是关禁闭之人,估计也有人闲不住手脚,想要缓缓攀爬出来,迈着枝丫,上赶着靠近。
对于他们,机会总是得来不易的,若是能够得到一丁点儿的机会,谁也不会轻易放弃。
“阁中之人已经按着王爷的计划制做好了机关,可安排人护送过来?”
“好。”
密室之中,二人瞧瞧对话着,无人得知。
后院之内,良生尚在朗读书卷,明年的科考,他注定是要参加的。
原本以为他此生都与那些东西无关了,但他的第二次性命是九王爷和凤大小姐给的。
他总要做点什么来回报二人,心上才能够平缓。
入朝为官是唯一的捷径,在出家以前,他便饱读诗书,如今不过是温故而知新。
九王府的书籍众多,藏书阁中的诗文画卷,足够他看上一整年。
良儿又端着泡好的花茶来到他那处,良生起身行礼。
“良儿姑娘。”
“公子不必客气,是王爷吩咐我送过来的花茶,请公子一品。”
良儿红着脸颊,一开始她只是欣赏他的美貌,太过于清秀。
时日已久,她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对方,来往后院也是家常便饭。
王爷不在府上的时日,她便按时打扰房间。
王爷若是在府上,她也不过是那重复的活计,大多数时辰,她都是清闲的。
“替我谢过王爷。”良生一愣,他受过九王爷太多恩惠,无以为报。
几句感激之言,实际上带不来什么,无非是一种知恩的表达方式。
并不重要,但一定要做得。
有些东西,纵然是形式,也一定要做得中规中矩。
良儿瞧着他戴上瓜皮帽的地方,沉默了有一会,而后又道:“你这头发,即便是明年开春,用了凤大小姐给的生发剂,也长不出来及腰的长度,肩膀以下半尺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