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当真要娶臣女,而非儿戏?”平静下来以后,凤惜霜又重复问了一遍。
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并不想是开玩笑,长孙烈方才耐心地点头示意。
他原本未曾想过娶妻之事,同凤惜霜原本也是一场巧合。
既是连着凤惜霜此生不娶妾的承诺也应允了下来,便没有随口反悔的道理。
他长孙烈不喜给他人承诺,既是承诺,便没有推脱了事之举。
“王爷既是娶了我,那我这一生都是王爷的妻,不会和离,不会纳妾,除非是我死了。”
“本王答应你。”
凤惜霜的眼中有着执着,在此之前,九王爷也见识过这样的目光,很是认真地盯着他看,那便是在凤惜霜第一次提这个要求的时候。
他想着那个原因该是同着凤惜霜自身有关系,一段他也查不到的过往。
他的欲望被勾起,问话呼之欲出。
但在凤惜霜欣然一笑的那刹那,又收回了心思。
有些问题,问与不问,又有何妨。
长孙烈从来都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人,对太多的事情早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兴趣。
连着暗一都请假着,他的世界是灰色的,看不到一丁点儿彩色。
“您该多笑笑的,不然该和暗一一样成了个面瘫了。”
暗一嘴角抽动了一下,总感觉有人在骂他,他听不见房间内的声音。
长孙烈听完这句话以后,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还真是的。
许是因着这句话,他试着一笑,恰巧窗户透过的一小缕阳光折射在长孙烈的眼角至唇角,斜着一道。
“美颜不可方物”一句再适合不过。
凤惜霜忽而觉得想过来很适合“美”这个字,而不是“俊郎”。
俊郎的公子只给人视觉上的颤抖,而九王爷不一样,九王爷生的极美,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那个一直生活在传闻里的角色,便觉得他很好看。
那种美是长孙迟在旁边衬托,都不够资格的美,自遇见长孙烈以后,周遭再俊美的人物都黯然失色。
不得不说,凤惜霜也是爱美之人。
她对长孙烈的态度永远都是不一样的,但这不仅仅是来源于容貌,若如此,她岂不是太过于肤浅了。
而且俊俏的人也不一定是心中存善之人,上一世她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您笑起来很好看。”
“本王不喜用‘好看’来形容。”
“好。”凤惜霜应下了,算算时辰她也应该早些离开了,来这一趟就花费了不少时辰,若是夜里怜儿醒过来没有看见她,怕是要担心了。
这个时辰怜儿已经睡下了,而她才刚刚梳妆。
门外还有嬷嬷同着众人再忙碌着,她只借口要看医书,让怜儿服侍左右,才掩盖了她出行的事实。
凤惜霜返回小楼的时候,嬷嬷还在外头候着,她忙推开房门。
“嬷嬷,天色已经不早了,如今夜转凉,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奴婢要瞧见大小姐房内熄了灯才能够安心,奴婢身子板硬朗着,大小姐还请放心。”
“快些回去吧,我这就洗漱睡下。”
凤惜霜已经换上了白色的丝织的亵衣亵裤,香肩微露。
嬷嬷也道了晚安方才安心离去。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北疆终于传来了消息,凤夫人拆开那封书信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她的牙齿上下打着颤,神色有些微微紧张,目光看向凤惜霜的时候,有些犹豫。
“娘害怕。”
“这么多年都如此过来的,娘担心什么。”实际上凤惜霜的手心也在留着汗。
她体会过痛失至亲的感觉,连着心肺都会觉得疼痛,那当真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无法言喻。
凤惜霜恐怕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那种感觉穿透着浑身,仿佛触电一般儿,令人麻醉,窒息。
她紧紧握着娘亲的手将着那封信拆开,递到了娘亲的面前,朗读出来。
“北平一带安好,暂无性命之忧。”
“无碍,无碍就好。”
一封家书,寥寥两行字,只表达了最直接的东西。
凤夫人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抚着胸前,大口呼吸着。
“还活着就好。”
她夫君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如那些文官,总不至于时时刻刻都要考虑到性命之忧。
如今便是连天子都想要了她夫君的性命,“内忧外患”,当真是最大的危险。
午时的时候,凤旭去后花园散步,恰好遇见在那里采摘花瓣的凤惜霜,便上前问了好。
“兄长怎地如此客气?”
“客套一番。”
“我作日路上便听说了凤家酒楼发生的那档子事情,长孙迟那种人睚眦必报,兄长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不过正当防卫,必须得有。”
他们凤家人就应该护着本家,只要那个人是长孙迟,凤惜霜永远都不会觉得是他人的错处。
“他还不至于我费心费神。”凤旭为之不屑。
在凤旭看来,对于长孙迟那种人根本不需要废太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