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无碍。”
侍卫依旧无动于衷,面色冰冷,在他眼中,看不出来旁的意思,只瞧着那目光之中,夹杂着冷漠。
慕容雪心急如焚,可她又打不过那么多侍卫。
拼了命的想要冲上去又被人拉扯回来。
只听得那地崩山裂的声音愈发明显,慕容雪总感觉,那成片的石头滚落,砸在人身上,恐怕要成一团肉泥了。
眨眼睛,慕容雪将着不知从何处取来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态度决绝。
她这次是顶着必死的决心,一旦九王爷出了任何事情,她绝不独活。
在慕容雪的意识里,九王爷的生死大过于一切。
梁程连忙上前抢过匕首,一把甩在地上。
他难过地瞧着慕容雪,希望对方能够懂一点儿他的心思。
他拼尽全力保护对方,想要为对方求得一丝一毫的安稳之日。
但对方总是不懂他的意思,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他。
他那张脸上,写满了难过。
那副神情,仿佛是在哭一般儿,眼眶红肿,没有一滴泪落下。
慕容雪极少见得梁程这般儿,她的目光都给了那个从未认真注意过她的人,从未多看过梁程一眼。
然而此时此刻,她冷不防有些诧异。
“小姐这么想要自杀,可曾想过老爷夫人和……老太太。”
他一时间气急,差点将着他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在看向慕容雪之事儿,慕容雪抿着双唇,眼眶早已经湿润。
“我见不得他受伤,哪怕是一丁点儿,你是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的。”
慕容雪以为,梁程心中没有欢喜之人。
她方才自欺欺人,觉得梁程将着她当做亲人来对待,方才那份紧张平日里也有表现,并不足为奇。
梁程对她的好,她早已经习惯,只因为府中的那些下人,也没有几个不对她好的。
那份习惯从外融入骨子里,从未有所不适。
梁程叹息,对方终归是不明白他的付出,他也不好做过多的解释。
只以为有朝一日,对方真的能够发现他的不同之处。
他待她,从来都不是因为主仆情谊,慕容雪说的感同身受,他此时最有体会。
慕容雪再次捡起那把匕首,哭笑不得。
“他死了,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你可知什么叫做信念?”
那份活下来的意义早已经被化作了那个名字。
慕容雪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成了那副模样。
“我懂,我都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他缓缓从她手中抽离匕首,尽欢慕容雪抓的很紧。
山崩之间,长孙烈紧紧地抱着凤惜霜,将着她揽入怀中,一只手臂环绕在凤惜霜的腰间,托着凤惜霜。
只要有他在,这世间便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凤惜霜。
长孙烈对凤惜霜的照顾,是从骨子里隐射出来的,一点一滴,仅仅是为了那一个人。
凤惜霜感受着腰间来自对方手心的热度,隔着两层纱布。
那股软绵绵的感觉再次覆上,凤惜霜总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有些不争气。
她又想起那个没有知觉的夜晚,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慌乱。
若是那夜她醒着,凤惜霜猛然闭上双眼又猛然睁开眼睛。
怎么一到长孙烈的事情上她便不能够集中注意力了,方才那些举动很明显带有着慌乱的情绪。
她为她那一刻龌龊的心思而懊恼,什么时候还精力不集中。
凤惜霜未曾察觉到,她的那些失神的片刻都是因着前世今生的恨意,再不然就仅仅是因着长孙烈了。
“撤退,山要崩塌了。”
一群人紧接着退后,从山谷之间退出。
待活着着的人退离,山体上方有一大块崩塌下来,紧接着便是那些被射杀的尸体,坠落下来,有惊无险。
此次被刺杀任务,皇后安排的人明显失手了。
雀儿庆幸道:“亏得这一路有九王爷安排的人护送着我们,我们这也是托了大小姐的福气。”
雀儿这一句话一点儿也不假,无人反驳着雀儿。
他们都明白,敌人是想要赶尽杀绝,莫不是九王爷安排的侍卫护住了他们,他们这群人恐怕就要葬身于乱石之下,尸骨无存了。
众人依次跪了下来,齐刷刷叩拜长孙烈。
暗左示意众人起身:“王爷不过是救人救己,顺手带了你们,不必言谢。”
暗左是九王爷身边得力的暗卫,众人都是知晓的,暗左的话就代表着九王爷的心思。
慕容雪顺着梁程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之中那抹挺拔的身姿,十分的晃眼。
不用过多猜忌,慕容雪便已经知晓,那个人是九王爷无疑了。
他能够活着过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倒是慕容雪低估了长孙烈的能耐。
她暗自松了口气,眼角连带着笑意,嘴角上扬。
慕容雪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根本不需要揣测。
“九王爷。”她喃喃自语一句,周遭人都听清楚了。
太傅家的小姐,钟情于九王爷一事,人尽皆知,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