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冤家路窄，又或许是慕容雪真的命好。
那面纱遮挡着半张脸，目光偷偷凝视着远处，只双手握着拳头，捶打着墙面。
从她的目光之中或多或少可以瞧得出她内心的复杂程度，她有些不甘心。
那种不甘心是溢出脑海中和心脏口的。
她那目光颇为委屈就好像是被什么扎入了心口一般儿，过分的疼痛。
她那张嘴微微撅着，目光里带有几分痛苦。
只是因着面纱遮盖住脸，瞧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化。
她怀中踹着小刀，因着有着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故而这一次慕容雪是小心翼翼的行事。
她怕再出意外，没有靠近得九王爷，反而将着自己给折了进去。
“九王爷，不如我们下一盘棋，如何？”
路过街头，见得几位老者围观两人下象棋，凤惜霜一时间兴趣高涨，长孙烈也能够感受的到。
他并不会泼了凤惜霜的冷水，反而直接答应对方的请求。
“求之不得。”面具之下，是神仙般的俊颜。
上一次在镇上的时候便引得了不少人的目光，凤惜霜只觉得长孙烈这张脸生的太过于招摇，为了防止引人注目，再三请求之下长孙烈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还记得当时某个人反问了她一句:“本王觉得你的模样长的也足够招摇，可否需要面纱遮模？”
虽说得此话，却也没有强迫了凤惜霜。
他们二人如今相处，看着倒颇为和睦。
而且这二人出门，身边没有带的一兵一卒，就简简单单出来游街，放空思绪的。
慕容雪虽偷偷跑出来没有告知梁程，却依旧记得梁程说过的那几句话，她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给自己添堵。
从一开始慕容雪的打算便只是偷偷跟随在他们身边，见上长孙烈一眼。
凤惜霜的那张嘴脸早已经被她忘却在风扬中，自动忽视了。
她的那双眼睛此时只全心全意落在了长孙烈身上，不舍的转移目光。
长孙烈正同着凤惜霜一道坐下，坐在那处下的一盘棋。
周围围堵的人越来越多，只将着慕容雪探望长孙烈的唯一视线给堵住了。
她有些懊恼，想要上前进一步观察着，她的那份心思太过于明显了，懂得人自知。
慕容雪紧紧抓着墙壁，仿佛要把墙面扣出一个洞一般儿。
她的那份目光还在时时刻刻盯着那人群，不肯放过半分。
长孙烈的侧颜入的她眼中，是动人心魄的感觉。
那张即便是被遮盖了一部分的脸蛋，如此看过去依旧是令着人恋恋不忘，不舍的收回目光。
“我赢了。”凤惜霜知晓，长孙烈在让着她，局势很明显。
“本王很满意。”他这话一语双关，目光探向凤惜霜之际，多了几抹微不可查的笑意，藏于眉心，并没有刻意的隐藏。
二人之间，目光流转，凤惜霜将着象棋放回原处，也没有想要继续下去的心。
慕容雪见二人走出，又紧紧跟上。
这期间，长孙烈已然察觉有人跟随着他们，即便那慕容雪小心翼翼，不想让那二人有所察觉，相隔着一定的距离。
但她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曾舍得离开过长孙烈的身上，只用着炽热的目光横扫过去。
她不舍的，好不容易见到期许已久的人物，即便是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她那寸目光也不舍的停留太短。
长孙烈并未告知凤惜霜，而是留下标记，只那一个标记，偷偷跟随在暗中保护他们的人便可以替着他去处理此事，不需要他出面。
一路走过，瞧着风景，颇有感慨。
如此的良辰美景，闲散时光于凤惜霜而言，并不多见。
她珍惜此时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待回了京城以后，又是勾心斗角的时光，即便是凤惜霜心中比上一世坦荡了许多。
于很多事情她都是未卜先知，有所了解，走的比他人长远一些。
只不过这一些都是她拿命换来的，若是说的简单，倒也是件极为讽刺的事情。
“来碗馄饨如何？”她记得她在重华宫的那段日子里，似是连着吃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是件奢侈之事儿。
那些人近乎所有的苛责她，欺辱她，早已经不将着她当做一个人来对待。
于他们而言，只有折磨她才能够讨好那个未来的皇后。
她当时心如死灰，所期盼的也只有长孙迟可以放过她爹娘一码。
她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狠心，连着一丁点儿机会都不肯放过她的爹娘。
想起当初自己心中存有的那一丝善念，如今回味过来，当真只剩下了不堪的讽刺。
一幕幕，历历在目。
“馄饨……”长孙烈并未吃过，凤惜霜说的这样东西的时候，他也是闻所未闻。
“您莫不是不知？”凤惜霜像是忽然来了兴趣一般儿，只用着调侃的口吻，双目微微眯起，笑成了一条缝。
“本王吃过。”长孙烈轻吐着言谈，目光微微咪紧，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凤惜霜也不急，对方不愿意承认也罢，她早已经通过方才那一句话猜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