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皇宫,那天元皇帝对着天空长叹,他一直深深宠爱的女儿在今时今日就要出嫁了。
说是心中不感慨万千那必然是假的,毕竟宠爱了那么久的女儿。
“皇上,日头太大了,还是回去吧。”大内总管走出,见得皇上双手附在身后神情空洞无神,不敢上前打扰。
日头正盛,皇帝也不允许其他宫人为他打伞,仅是站在那日头之下惆怅。
换做是宫中任何宫人都能够明白皇上此刻是为了什么人。
“好。”皇上也不反对,只上了台阶,折回御书房中。
他为了他那心爱的女儿去的路上可是未曾对长孙烈和凤惜霜出手半分,还警示了皇后。
“公主嫁的是西元国太子,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郎君,皇上也不必太过于忧心,那西元国太子品性不差,是个不错的人物。”
大内总管宽慰着,皇上却也只是微微点头,心思并不在那上面。
“皇后那里怎么样了?”过了约么半刻钟的时辰,皇上才询问起皇后的情况。
大内总管回禀道:“皇后这几日安分守己,也未曾乘除过什么宫人,人一直在佛堂抄写经文,禁闭思过。”
他可是派人特意去打探过的,跟随皇上多年,必然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的。
“她是为了她那个惹是生非的儿子!”对长孙迟做的事情,皇上深表痛心。
长孙迟是皇后子嗣,天元皇室一族的嫡子。
便是当日凤府独女出嫁,嫁给长孙迟一事儿,皇上也是片刻没犹豫便同意了此事,吩咐人立刻安排下去,挑选个良辰吉日。
结果后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令着皇上失望不已,他原本抱有希望的皇儿不知怎地,如今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一般儿,又或者是他本来就是这般模样,从未改变过。
再多的事情皇上也不愿意多花心思去寻思,只是将着心中的那份不安压抑下去。
只要凤惜霜同着长孙烈从此消失在人世间,他的心才能够一直安分下去。
“四皇子呢?”他一直派人观察着长孙迟,自长孙迟出了宗人府。
“四皇子殿下在府上陪着四皇子妃安胎,后楼的舞女阁,这五日以来,未曾去过一次。”大内总管依旧回禀道,未曾有半句虚言。
皇上是器重四皇子殿下的,但四皇子殿下也的的确确是令着皇上失望了。
能够稳坐江山的人物必须有一颗灵活的头脑,处变不惊,不应该被虚幻的事物牵着鼻子走。
四皇子一次又一次被凤惜霜戏弄,陷入沼泽。
皇上并非是气恼于四皇子陷害凤惜霜一事,而是气恼于他此事处理的不干净,留下了把柄。
还有京城中有关于他风流快活的那些传闻,皇上也略有耳闻。
“将着京城中那些风流轶事压一压,花银子买通了那些说书的。”
此事不好用权力打压,只能用的这些小手段来解决。
“奴才会替着您处理的明明白白,不会让殿下收到名誉的侵害。”
“朕这样做不止是为了他,更是为了皇室一族的名誉。”
皇室一族的名誉如今被长孙迟一人迫害了大半儿,京城中那些风言风语皇上也不是没有听进去耳中。
他让人搜集了那些传闻一一说给他听,大都是夸赞九王爷,诋损四皇子的。
甚至有人对他的统治有所不满,他却不能安排暗卫杀了那些人,生怕是会引起骚乱和怀疑。
“奴才明白。”大内总管一副心疼皇上的模样,弓着身子跟随着皇上四处走动,时不时叹息着。
日头渐渐压至,至西方。
风旭此刻人就站在凤府的花园之中,目光探向天际。
“一切结束以后,路途只怕会凶险坎坷。”那是怎样的一群洪湖猛兽,风旭再清楚不过。
明面上披着一张慈善的面孔,背地里坐着杀人不眨眼的事情。
他来此,见识的最多的便是那背地里吃人的面孔,处处都有,不足为奇。
便是此等情况才是最令人害怕的,由心底生出了恐惧感。
西元皇宫大殿之上,高台之下站着两对新人,长孙无忧同着上官燕儿都被遮上了红盖头。
大殿两侧候着群臣,一个个目光伸的长远,纷纷好奇那天元长孙公主的姿容。
只听旁人道听途说,那长孙公主能够得天元皇帝如此宠爱,任性妄为只是因着其容貌上佳,举世无双,讨人欢心。
然而当凤惜霜候在不远处,烟紫色长裙拖着地,鹅黄色大袖遮身,既不显隆重也不显朴素。
她仅是站在那处,便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探向她那处,眸色被深深吸引着。
长孙烈故意向前一步,替着凤惜霜遮挡住那份目光,他不知,他的容颜才更应该躲避。
大典进行的很顺利,只因着有长孙烈在,无人敢造次,即便是在西元国境内。
凤惜霜第一次瞧见那西元驸马的目光,生的清新俊逸,听说他从前是上官燕儿的老师。
略带有文雅之气的英容,大红色长袍加身,身姿挺立,单看那双眼睛,透露着几分凉薄之气,神态间夹杂着喜色,很是矛盾之感。
凤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