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尉迟怜若有所思,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到,倒是未曾想过这一点儿。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惆怅之色,她如今这张面容别说的旁人认不出来,她虽喜欢这张面容却觉得太过于陌生了一些。
“凤姐姐,九王爷的身子可有所好转?”这几日凤惜霜日日前去,尉迟怜才开始担忧是否是因为九王爷的身子真的不行了,对方才会日日前去,担忧的很。
尉迟怜没有喜欢过旁的男子,大抵不懂那种体会,故而见得那一番儿景象,也只是以为九王爷生了重病。
凤惜霜却笑笑正言道:“他又怎会是真的不行了,他若是真的不行了,我便让整个皇室的人跟着陪葬!”凤惜霜虽是笑着说出此话的,然而整张脸上都透露着冰冷和阴森森的笑意。
看的尉迟怜毛骨悚然,她鲜少见得凤姐姐对她这种神色,可见凤姐姐对九王爷的欢喜之情是发自肺腑的。
凤惜霜这番话如今也只敢说给尉迟怜听,她是信得过长孙烈的,但再信任的爱情有时候也会脆弱的不堪一击。
上一世的事情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知长孙烈不是长孙迟,故而她并不会同等对待。
凤惜霜的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尉迟怜才重新回过头看向凤惜霜,弱弱道:“凤姐姐,你方才的目光可真令人生畏啊!”
“傻丫头,这份目光自然不是对向你的。”凤惜霜宠溺地揉了揉尉迟怜,尉迟怜这份不谙世事的纯粹里其实也掺杂了不一样的情绪。
但尉迟怜的品性可不同于凤嫣然那般矫揉造作,笑里藏刀的女子。
尉迟怜对人的喜欢很是纯粹,性子也是十分直爽的女子,又有小鸟依人的一面,就像是个百变精灵一般儿,给她带来欢乐。
凤惜霜愿意守护着这份不多见的真挚和他们之间难得的感情。
尉迟怜还不知凤惜霜会去想那么多,她此刻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在北安寺的那一幕,那么好看的和尚,却无辜卷入了那场灾难。
凤惜霜还未曾告知尉迟怜此事,她已然将着那件事情忘却。
于她而言,救那样一名少年和尚,不过是徒手之劳。
她的意识里,凤姐姐同着九王爷两个人相爱着,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像是这样纯粹的爱情,当真是令人羡慕。
连着她往年里从未幻想过此等事情的人,如今都已经开始幻想起此类事情了。
午日正烈的时候,杨贵妃设宴邀请了凤惜霜前往,凤惜霜并未带上尉迟怜,那样闺阁女子的宴席,她还是有所担心的。
她只如往常一样,带上府中的一名侍卫又带上了雀儿,坐着凤府的马车去了。
“杨贵妃?”
“杨贵妃娘娘生产将至,时至今日依旧安然无恙,恐心中惶惶不安之心日亦严重,故而才寻得凤大小姐前去。”
皇后素来同着杨贵妃不合,杨贵妃腹中怀有皇嗣一事儿,无非就是在替着皇后添堵,皇后心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暗杀凤惜霜是因着诸多原因,但迟迟未动杨贵妃恐怕是还在等一个合适的时候。
“她那点鬼心思,想想便能知道。”皇后的把戏在长孙烈眼中,太过于明显。
她素来以手段毒辣闻名,冠以皇后的身份,手底下不知道因着她一个不高兴处死了多少宫女侍卫太监。
那重华宫的宫人不敢怒也不敢言,一个个早已经抱有必死的心态在那里数着日子过活。
于他们而言,活着一天便是折磨一天,甚至有不少宫人因为此事而自杀的。
“用不用派人保护着?”
“派暗左前去吧。”那个女人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但于这一方面,凤惜霜府上的那些侍卫,他是信不过的。
“是。”暗一行事干脆利索,立刻便去安排此事了。
留下长孙烈一人,独坐在那软榻之上,闭目养神,身上披着狐狸皮制的绒毯,好不惬意。
良儿那丫头这几日来的没有往日勤快了,但规定的时辰内依旧会出现良丫头的身影,倒也不算是意外。
府中来了其他客人,她对对方的容貌颇为喜欢,多去走动走动长孙烈也不会阻拦着。
他对良儿和暗一,素来有些偏心。于此类事情,大抵都是不做管会的。
良丫头此刻还在看良生作画,良生的发顶上已经生出了发丝,零零散散,有些许难看,但依旧不影响他容貌的俊美。
“画技上差了王爷太多,但同着书院里作画的那些书生而言,胜之太多。”
良丫头嬉笑着,回答的很是中肯,她还是偏向九王爷的,毕竟那位才是她的主子。
“良姑娘谬赞了,我师从家父,学艺不精,同九王爷定是不能相比半分的,至于那些学子的画作,我也不敢相做比较。”
良生给了一个很委婉中肯的答案,谦卑有度,不敢过大自夸。
他只觉得良丫头那张嘴是真真实实开过光的,竟是会说些夸赞他的话。
对方这个秉性也幸而是在九王府,若是生在其他去处,怕也不会这般伶牙俐齿,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了。
良丫头嘻嘻笑笑着,明白良生的意思,她只将着他手中的画作取走,打算用作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