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替王爷做个针灸。”凤惜霜已经准备好了银针,她将着蜡烛点燃,将银针放在火上烤制,后又取出棉花,在银针上反复擦拭。
“还请王爷坐在软榻之上。”一遇到有关于医治的事情,凤惜霜便极为认真,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长孙烈才脱掉长衫。
“那样的药丸,九王爷还是少吃为妙。”凤惜霜一副皮笑肉不笑之态,神色极为严肃。
她微微仰神,有些凝重,长孙烈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神情,但站在一侧的暗一,很明显地能够感受到凤惜霜的神情变化和对九王爷的在意。
九王爷从前,只管着做他安排妥当的事情,将着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绝不会出现一丝丝差池。
便是那日积月累的寒疾发作之时,也不会喊疼一分。
往日里瞧着自家主子额头上的汉渍,知晓自家主子的秉性,是疼也不会叫喊半分的人。
他是没有见过比他家主子还能够忍耐的住的人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主子在凤大小姐面前喊疼的景象,那份较真,反而令人觉得有趣,主子自那件事后,从未那般模样示人,就仿佛将着自己的心封闭了一样。
反而在凤大小姐面前,时而收敛了那份冷漠,带有些许人情味了。
凤惜霜先前多次为长孙烈针灸医治寒疾,不过这一次还是有些许轻微的脸红,许是因着他刚刚出浴身上还沾染着水珠,泛着红晕的缘故。
约么半炷香的时辰,针灸才彻底结束,凤惜霜又将着银针一根根取下,重新又蜡烛烫过了一遍。
“肩膀后面有几个穴位,可以促进身体血液流通,我改进了一下药方子,对活血通络有很大的效果。”
凤惜霜手抄了一份药方子,将着药方子交给了暗一,吩咐暗一出去抓药。
“你有事同本王讲?”
见暗一离开,长孙烈披上衣衫,缓缓转身,凝视着凤惜霜。
“嗯。”凤惜霜将着银针收起,有些沉默。
“王爷既然不惧怕皇上的势力,又何必隐瞒自己已经痊愈的消息?”
“本王不想给自己平添太多麻烦。”太显而易见之事,凤惜霜虽然猜测出来了,大抵是她觉得长孙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故而这类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长孙烈抚摸着她眉间的凤尾花印记,心中不免一阵。
她这朵凤尾花印记,怕是独一无二的,艳而不妖,美而不自知。
长孙烈不止一次仔细观察过那朵凤尾花印记,摸得次数却屈指可数。
“是我多心了,以为王爷有别的计划。”凤惜霜苦笑道,她的猜测同着九王爷背道而驰了些。
“现如今的麻烦也不少。”
往年,皇上只是担忧他会谋反,将着他所有的权力给架空了,形同虚设一般儿。
往他的用膳里加上慢性毒药,等待着他消亡的那一日。
因着当年那件事情,皇上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处理掉他,故而才选择了毒药这种东西,打算缓期处理掉他的性命。
当他身体不适,病重在众人眼中已经成了定局,或许某一日病危,事情也怪罪不到皇上头上。
可他没想到中间杀出了个凤惜霜,破坏了他原由的计划。
凤惜霜原本也是出于无奈之举,才暴露了自己行医的身份。
但她清楚的知道,皇后想要刺杀她绝对不是因着她医术的缘故。
早在那之前,皇后就想要将着她处理掉,仅仅是因着她没有按着皇后的计划所想,嫁给长孙迟。
两人心照不宣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从一开始合作他们便知道他们已经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蚱蜢。
早已经息息相关,如何也解不掉了。
他们身处一起如今也早已经不是为了合作关系,仿佛对方是自己的一部分一般儿。
她多次遇险都是长孙烈出手相救,化险为夷的。
而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当初那种只掺杂着利益的感情,更为纯粹了一些。
以山洞下那一夜,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层薄膜也彻底解封。
“皇上今日特意派了刘太医来试探,怕是皇后那里也不会轻易动手了。”
皇上和皇后是一丘之貉,于共同利益的事情上,两个人之间绝对不会放过他人一丝一毫。
她同着长孙烈便是最显而易见的例子。
“皇后既然有所安排,你希望长孙迟做的事情怕是要落空了。”长孙烈若有所思,目光很是隐晦,他的目光在凤惜霜身上上下揣摩着,凤惜霜则是皱着眉头并不作声。
她怕是忘记了凤嫣然腹中的胎儿才会错算了一步,皇后又怎会让腹中怀有胎儿的凤嫣然去做什么。
“本王可以替你除掉那个孩子。”
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不需要太过于麻烦。
凤惜霜则摇摇头,怀璧其罪,错的自始至终都是凤嫣然,而并非她腹中胎儿,凤惜霜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而她也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她婉拒了长孙烈,只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凤惜霜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便是在这个月末,有关于西元国的一件大事。
只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