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再讲了,再讲我怕今日的新娘妆都要花掉了。”
尉迟大小姐将着双手放置在尉迟怜的肩膀之上,两人头紧贴着,只听得尉迟大小姐道:“我们怜儿,是这世间最美的新娘子。”
“吉时已到,新人出嫁。”
媒婆的声音传来,二人之间的动容戛然而止。
尉迟小姐替着尉迟怜亲自盖上了盖头,脸上的妆容都已经哭花了大半儿,她也懒得补妆。
外面铺天盖地的热闹之声,锣鼓喧天,而尉迟府,便是连着下人脸上,都没有多少喜色。
他们大抵是强颜欢笑,将着尉迟府这个平日里举止最开怀的小姐送去四皇子府四皇子手上。
“姐姐莫哭,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姐姐勿伤心。”尉迟怜还在不断地安慰着长姐,希望在她走后,长姐可以一直平平安安,如从前一般儿。
她希望长姐早日嫁给孙家的公子,长姐早已经同着孙家的公子定了亲,便是定在明年开春完婚。
她或许是有机会见到的,就譬如远远的瞧上一眼,那样她便觉得足够了。
长姐同着孙家的公子是一见倾心,两情相悦,半月前便让两家定了亲,孙家亲自过来提的亲。
那孙家公子的爹爹乃国子监身份,长姐嫁过去也算是低嫁了,不过听闻那孙家的公子仪表堂堂,才华横溢。
年纪轻轻满腹诗书,待人亲和友善,是个绝对的翩翩公子,同长姐最为相配。
这便是极好的,凤姐姐也说,长姐所嫁之人,确实是良人。
上一世二人亲事,她当时也曾跟随长孙迟一道出入,尉迟家嫡女同着孙家二公子的亲事。
很多事情,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甚至有些模糊了。
记忆里除了长孙迟和凤嫣然那两张令人记恨的模样,旁的仿佛便不剩什么了。
“把她交给我吧。”凤惜霜主动牵过尉迟怜的手,将着浑身的温暖都汇于掌心,包裹着尉迟怜。
长姐故作笑魇,同凤惜霜行了礼。
这是尉迟怜的安排,不让长姐送嫁,两家人都不太明白,而且此事一早便传入到四皇子府上,长孙迟倒是好奇,凤惜霜这一次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处理此事。
他很是期待那个女人精彩的表现,一想到如此,长孙迟浑身便觉得兴奋。
他身上的红斑在前两日便已经全部退化,凤惜霜的那点小把戏可是把他坑惨了,害得他近半个月都未曾接触过其他的姑娘。
那些个女子都怕长孙迟身上的皮肤病过继给他们,一个个都嫌命太短不愿意伺候他。
也有人觉得命够硬,想要借机爬上长孙迟的床的,却反而被长孙迟给拒绝了。
他最是讨厌那种,不知分寸的女子。
四皇子府纳侧妃,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尉迟府的嫡女,便是连着皇上和皇后也未曾亲临四皇子府。
倒是长孙迟亲自去了尉迟府的正门,迎接尉迟怜。
他是踩着吉时过去的,不多也不少。
能娶到那样娇滴滴的小娘子,虽不是模样妩媚,身形姣好的美人,但也可以当做是一道开胃菜,好好品尝一番儿。
尤其是抱着对凤惜霜的报复,长孙迟想想便觉得兴奋。
但凡是能够跟着凤惜霜沾上边的东西,长孙迟便总是想要触碰和摧毁,不留一丁点儿余地。
凤嫣然便在家中等待,她如今刚刚三个月多一点的身子,最是娇贵,一个不小心便会掉了腹中胎儿。
府上因此没有一个人敢招惹着凤嫣然,他们大都是知晓凤嫣然矫揉造作的性子,最是擅长伪装。
如今府中胎儿便像是尊贵的象征一般儿,府中无人敢对着凤嫣然不敬。
而兴趣尉迟怜一事儿,她一直以来都表现的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很是大度。
四皇子府的那些侍卫和仆人,也已经猜测出一二种原因,却是谁也说不破,看不破的模样,只管着手中的事情,不去掺和不必要之事儿。
此等成亲的场合,九王爷长孙烈未曾出现,但却是谁也未曾在意的。
长孙烈那等身份,素来不愿意多管闲事,这样的小事对方更是不屑一顾。
便是宫廷大宴,对方都可以由着性子不去,如今只是皇上的嫡子娶了侧妃,不足为奇。
凤惜霜将着人送上了花轿,长孙迟刚好踏入尉迟府大门,远远看着人上了花轿。
长孙迟同着凤惜霜四目相对之间,入目的皆是冷淡,令着对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凤惜霜那目光就像是能把他吃了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越是这样的目光,长孙迟瞧去便越是高兴,对方面子上再多一点儿怨怒,他才越发欢喜。
这一切本就是冲着凤惜霜去的,她应该为此事而怨恨自己才是,是她亲手毁了尉迟怜的幸福,而非他。
“起轿!”有管家高喊,尉迟大人恭送着长孙迟离开尉迟府,尉迟家的嫡长女哭泣的跟着泪人一般儿,尉迟若恭在一旁及时安慰着。
嫁给那样一个人,怜儿注定不会幸福的,妻妾成群,凤嫣然的名声,尉迟若恭也略知一二。
思及此处,心中不免不寒而栗了一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