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梁程径直跪在了地上,目光探向慕容雪,一副恳求之态。
“小姐可否放过自己,让自己快乐些许,属下的心也不会如此压抑。”他的眸光之中,满是哀伤。
若是慕容雪肯回头瞧一瞧,定然是能够看到的。
可惜慕容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并没有回头看向梁程。
她的眼底,是同着梁程一样的绝望,其中却又掺杂着不甘心,她的确不甘心如此,就这样让长孙烈悄悄从她身边溜走,被别的女子抢占了先机。
那可是她守护了多年的白月光,是神邸一般的存在。
她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物,怎会心甘情愿,如此拱手送人。
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错失了良机,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才令着凤惜霜有迹可循,从她身边夺走了长孙烈。
“再过七日便是尉迟府尉迟怜的婚事,小姐大可以等等。”
“婚事?”慕容雪止住了失狂,她无神的目光再次探向梁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儿,眼底又再次掀起一股欣喜之色。
“我怎将着此事给忘记了……”虽然说那尉迟怜的确是可怜了些许,是个无辜之人。
可惜是她同着凤惜霜做朋友而得来的孽事,怨不得任何人。
四皇子设计的这一场赌局,目的就是为了看凤惜霜如何救助尉迟怜,这样的好戏,她又怎会错过。
她低低笑着,似是哀鸣,听的并不真切。
不多时,那声音渐渐消退,再然后,便是什么也听不得了。
慕容雪已经重新将着头发梳好,梁程赶忙让着府中丫鬟准备温水,伺候小姐重新梳洗。
慕容雪这一次发狂,可以说是将着她院子里的丫鬟吓得不轻。
尤其是她怔住的那一瞬间,又重新恢复以往,把控能力极强。
便是那群奴婢们也不得不服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当真是又畏又怕。
小姐从前最在意仪容仪表,举止最得体大方,而如今却为了一个爱而不得将着自己折磨至此。
便是他们这群看在眼底的下人们也不知晓应当如何去做,才能够缓解小姐心中的疼痛。
凤府这几日都是平平静静的,那流言百姓四下里传播了几日,见没有任何风声,便也就此作罢了。
眼看着婚期将至,距离婚期还有三日之时儿,尉迟怜又亲去了一趟凤府。
至了庭院之中,同着凤惜霜说起一番儿心里话,心中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凤姐姐,我不舍的长姐他们,是真的不舍的。”尉迟怜哭得凄惨,再过三日,她便要嫁给四皇子长孙迟为侧妃,风风光光嫁过去。
侧妃的身份哪里就一定能用高贵来形容,她走的是侧门,因着是尉迟府庶女的身份,便是有很多事情她都比别人低一等。
在尉迟府,未曾有人低看她一分,因着她从小便受宠。
但她如今是要嫁给天元的四皇子,算起来,那正妃凤嫣然的身份还不如她。
而她穿不得红装,进不得正门,只能做个侧妃的位置,嫁给一浑浑噩噩之人。
尉迟怜知晓,有人在羡慕她,有人在同情她,但那些似乎都同着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仿佛看不见一般儿。
她同着凤姐姐之间的安排,无法让他人知道,她也不会说出口,她知道,凤姐姐替着她安排此事废了多少心力。
此事还要麻烦到九王爷,她这条命也算是值钱了不少。
不过就是连着伺候她多年的丫鬟她都无法带走,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不是不见了,而是四皇子府那群人只要活在世上一天,他们便再无相认的可能。
尉迟怜前半生都活的极好,逍遥自在的,而这后半生硬生生被长孙迟给毁了,尉迟家还必须要装作一副皇恩浩荡的模样,实在是恶心至极。
长姐整日里在哀愁,长兄告诉她,若是日后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写信给尉迟府,他会替着尉迟怜做主。
然而尉迟怜知晓,她若是真的嫁给了长孙迟,恐怕会被折磨致死。
而且若真的写信给尉迟府,麻烦尉迟府替她做主,此事可就不止她一个人受欺辱。
官员们的职位再大,也比不过天家的地位,天家又怎会管一个小小庶女之事儿。
顶多是尉迟府上报给天家,天家不耐烦地处理一番儿,再无其他。
因此事还极有可能对尉迟府产生抵触,四殿下那样的人儿更有可能会报复尉迟府,种种可能,凤姐姐都替着她假设好了。
她以前不懂,现在过分的通透。
“怜儿不哭,有凤姐姐陪着你。”凤惜霜将着尉迟怜的头拥在她胸膛的位置,格外怜悯这刚刚过了十五岁的姑娘。
岁月静好,日后她再也不会遇到这种恶心的人儿。
长孙迟想要用此事牵绊住她,再生生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凤惜霜只觉得是天大的嘲讽。
对方所安排的时间就是给予了她最好的机会,那人恐怕就是给他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想要看看他到底可以玩出怎样的花样。
旁人或许不敢对付长孙迟,因着长孙迟皇室的身份压着,但凤惜霜却是那众人中一股独特的存在,她太过于了解长孙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