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的马车并未忙着赶路,慕容雪本想要的,却被梁程阻拦下来。
“九王爷正病着,马车的速度并不会很快,让车夫遵循着平日里马车的速度前行便是。”
“按阿梁的吩咐照办。”是她心急了,忘记了九王爷还有旧疾。
九王爷如此身子骨依旧持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为百姓着想,慕容雪对长孙烈的钦佩之意更甚。
王府里,良丫头手捧着茶壶,瞧着天上飞舞的鸟儿,禁不住感慨道:“王爷是想要制造独处的机会么?”
从前遇到这类事情,王爷都是私底下自己处理了,安排着阁中的名医。
只要不是太过于刁钻的疑难杂症,阁中的孔夫子总是有办法应对。
然而这次九王爷却特意请了圣旨,前去。
又莫不是在给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一个暗杀他的机会?
良丫头聪慧,但此番,她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九王爷究竟是何用意。
“王爷自然有王爷的道理,你也可以这么说。”暗一倚靠着长廊,九王爷不在,他也未曾有所松懈。
“难得暗一你也如此八卦!”良丫头挑逗着暗一,只心心念念着那未来的九王妃,定然是个出众的美人,才能够夺了王爷那颗许久未曾被感化的心。
“叫师傅。”暗一顿了顿,不愿再同着良丫头议论此事,王爷之事,并非他们这些下人可以是非八卦的。
平日里讲几句无妨,若是深入了便是逾越了规矩。
暗一被长孙烈训教的素来都遵循着规矩,难得逾越也并非轻易能够见到。
“师傅好。”良丫头弓着身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把瓜子,直接掰开暗一的手掌,放在了上面。
“王爷不在,你便轻松一时片刻儿也是无妨的。”她平日里就十分跳脱,是九王府一抹独特的存在。
也因为她是奶娘的女儿,九王爷对她也比较宽恕,下人们更是喜欢她这副机灵的模样,才给养成了这种性子,跳脱却不惹人厌烦,反而机灵的很。
做事情亦是麻利能干的,又长着一颗懂规矩的脑袋,也揪不出来良丫头的是非。
“王爷说了,待我到了年岁便把我嫁出去,也不知会是个怎样的郎君?”
她倒是没有那些个奴才那样誓死效忠主子的心,又不是不能回来探望了。
顶多是王爷身边缺少了一个可信任之人。
“王爷选的,定然是极好的。”暗一揣测了片刻,才给了良丫头回答。
男女情爱一事,他确实不大懂,但也知道,王爷对待凤大小姐的感情是不一般的。
至于良丫头以后会嫁什么样的人,他也并不是很清楚。
只不过他此生,是断然不能够娶妻生子的。
他是九王爷的左右手,随王爷出生入死,很有可能便会为了保护王爷而丢掉性命。
他的存在无疑是为了王爷,故而那种不切实际之事,暗一从来不敢妄想。
“你啊,就是太将着自己约束在条条框框里了,分明就不是那样的人,许是跟着王爷在一起太久了,越发像一个冰块了。”
良丫头这个评价很是中肯,似乎也很适合暗一,暗一嚅动着嘴皮子,沉默了良久,最后才蹦出来一句话:“我同王爷大不相同,也不敢同王爷相提并论。”
马车内,一直传来咳嗽声,路上没有办法煮水,备了不少水囊。
凤惜霜替着长孙烈抚背,只觉得长孙烈也挺不容易的。
身子骨已经好了大半儿,并不至于严重到脸色苍白。
但见得长孙烈的行迹又并非真实佯装出来的,她脸色微微有所变化。
替着长孙烈把了把脉,心下有些不满。
路上备了纸和笔,便在纸上写道:“王爷是否有服用过其他草药?”
瞧着他的症状,倒像是某些猛药的副作用,但她又期望着,许是她猜测错了。
长孙烈只瞧着凤惜霜,沉默了片刻,方才点头。
又是这般,凤惜霜许是真的有些恼了,直接打开了长孙烈的手。
雀儿在一旁打着瞌睡,被他们这一举动吓得差点惊起来,回过神来,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两人就像是说着小秘密一般儿,但九王爷的脸色又并不太好。
雀儿正犹豫着,她是否该问上一句,总觉得此刻插嘴并不是很好。
凤惜霜是真的有些许不快了,她是一名医者,救病治人虽不说得她有多么崇高。
但长孙烈是她的病人,她替着长孙烈医治,自然是看重长孙烈病情的变化,是否有所好转,也是对她的一种认可。
更何况,她似是心疼长孙烈这般,又是何苦,她又能明白对方如此做的原因。
故而她这次,并不单单只是生着长孙烈的气,更多的是心疼此人。
身为一朝王爷,先帝最宠爱的皇帝,可不该是如今这般光景。
他人生的前几十年里,她都未曾参与过。
也不知当今圣上主朝的这些年里,对方是怎么过来的。
她只是心疼着眼前的人,高高在上,不可方物,却有着迫不得已又为之的事情。
但对方实在是不该用那么猛的药,她方才把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