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九王爷的轿辇跟着抬去皇宫,在宫门口停了下来,被拦住了去路。
长孙烈眼睛微微睁开,似有不悦。
暗一则是掀开车帘,向外探去,又将着车帘抚下:“是慕容小姐。”
“她?”许久未听见慕容雪的名字,长孙烈知觉有些生疏,蓦然想起已经被他冷落了许久的人儿。
他才吩咐暗一掀开车帘:“可是有事?”
坐于马车正中央的男子,玄色长袍加身,腰间别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眼眸幽深,似湖海一般儿。
慕容雪每每看向长孙烈,总有一种惊艳了世俗之感。
“今日陪娘亲前来宫中,恰好听闻九王爷的轿辇要来,故而留此等候,想请九王爷一同赏花。”
本该是男子邀请心仪的女子,到了慕容雪这边反而倒了过来。
慕容雪本是有些勉强,但怕是错过一点机会,便要后悔终生,后便在此等候了一些时辰,果然等来了长孙烈。
她不知,她送去九王府的那些请柬,都被暗一丢在了一角。
长孙烈对慕容雪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要说的心意,哪怕是一丁点儿都未曾有的。
慕容雪的国色天香,在长孙烈眼中依旧是平平无奇。
世间貌美女子大多,有才华女子大多,能入他眼帘者,寥寥无几,能入他心者,唯有那个已逝之人,慕容雪便是连前者都未曾入的。
而凤惜霜,长孙烈似从未想过,又似已经列了队。
便是连长孙烈本人,都不太懂。
“本王恐怕没时间。”他今个是被召入皇宫的,若不然,慕容雪连他的面都不会见到,慕容雪自然是不甘心。
“那事后呢?”她不甘心,又问道。
长孙烈似是被问的不耐烦了,又听的慕容雪道:“今个是皇后特意召见臣女进宫的。”
“好。”末了,长孙烈竟然答应了慕容雪的要求。
原本不过是一次赏花,慕容雪本意装作跌倒,想要长孙烈扶起她,结果反而是暗一快了一步,将她扶起。
若不然,她怕是要摔了个跟头,暗一此举,也是长孙烈示意。
慕容雪的心思,长孙烈又如何不懂,他只是好奇,皇后召见慕容雪的用意。
而慕容雪倒是聪明,还知晓如何利用这一点儿。
御花园搀扶一事本就是无中生有,不知是从哪个宫人口中传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流传至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似有人推波助澜一般。
长孙烈似是早就清楚这一切一般儿,对此充耳不闻,此举乃是上头那两位的意思,他亦是故意而为之。
凤惜霜听闻此等大事,观景了许久,两眼无神空洞,也不知看的是景还是心。
九王爷的做法,她有些看不透,也不大爱管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唯有那口头的约定,又算不得什么。
对方做任何事情也似乎同她没多大关系,本就是九王爷的自由。
摸着那枚不知被她碰触过多少次的玉簪,凤惜霜终究是有些慌乱了。
她心底虽然一直在压抑着,可她太过于清楚她对长孙烈萌生出来的感情。
坐于慕容府凉亭里的女子,正襟危坐,梳理着长发,眉间红点点缀,模子美得惊艳。
她低着脑袋,似是在想事情,嘴角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笑意,脸颊一阵发烫。
那日情形,她再清楚不过,京城谣言四起,也是皇后的安排。
是假的又如何,现如今全京城皆知九王爷对她的“心意”,而她也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
慕容雪清楚,她的做法很有可能惹怒了九王爷,但流言不是她做的即便九王爷查了也同她没有多大关系。
她想要的,仅仅是嫁作九王爷为妃,便要费如此周折。
可惜对方,从始至终都是无动于衷,皇城门前一试,慕容雪才知九王爷应邀的缘由。
可她宁愿九王爷继续如此,哪怕是利用她,她也心甘情愿,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无声无息,令她好生痛苦。
只要能嫁给对方为妃,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慕容雪都在所不惜,同皇后合作虽是情非得已,但若是能够得到她想要的,那便另当别论了。
皇后那里,自有皇后的打算,慕容雪是名门之女,家世显赫,她本想留给迟儿,可惜慕容雪性子太过于执拗,皇后心知她绝无嫁给长孙迟的可能。
若她嫁给长孙迟,反而有可能害了他。
她便想着利用此来破坏凤惜霜同长孙烈的姻缘,如此,效果和她想的一般为二便好。
月初的时候,风波依旧未曾消退,凤惜霜也在府上闭门不出。
长孙迟迎娶尉迟怜的日子是太尉府订的,稍微晚了一些,定在了初秋,迎为侧妃。
算算日子,也不过两月为足,时间快得很。
杨贵妃的这一胎,算是保的平安,至今未曾听出个什么风声来。
凤惜霜为她请过一次平安脉,脉象稳定,母子平安。
晌午之时,上官燕儿的请柬递到了凤府去,唯有上官燕儿一人同凤惜霜一道游湖。
凤惜霜其实并不介意上官鸿一道前去,她还当做他是朋友,若是他能够当下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