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凤惜霜伸展着腰部,活动着筋骨,皇上不给她凤惜霜面子,她也不必佯装的乖巧的模样。
从她这一世出现在皇上面前第一眼一直到施展医术求得免死金牌之时,便已经同皇上结下了梁子。
皇上的做法无可厚非,但身为天下的君王,气量微妙也小了太多,令人耻笑。
她给九王爷治病之时,蓦然联想到这些以及爹爹说过的那些话。
九王爷的病情乃是人为,而非天灾。
皇家的亲情向来薄弱,九王爷乃是皇上的亲生胞弟,皇上都敢下此毒手,当真是令人寒心。
她对九王爷长孙烈的了解虽然不多,但很肯定,最初招惹的人一定不是九王爷,而是皇上。
“皇上到。”
皇帝昂着头进的偏殿,差点被凤惜霜的手臂所伤,他连连后退,大内总管慌忙扶着皇帝,也差点连带着皇帝一块仰躺过去。
而当事人却做的一副无辜的模样,连忙低着头欠着身子,目光稍稍微抬起,头微微倾斜,仔细地瞧着几个人的神色变化,只觉得有趣。
不得不说,她是故意的。
“凤大小姐,您是做得什么!”大内总管瞪了一眼身边的老太监,真不会做事!
那老太监也是一脸无辜,凤惜霜要做什么,他还真的拦不住,那股冲劲,差点把他这老腰折磨的不行。
做他这个位置的也算是个人精,分明看得出来凤惜霜是故意而为之,却偏偏说不上什么,只能任由对方胡来,压根招架不住。
那老太监只盼着凤惜霜惹怒了皇帝,皇帝不给对方台阶下。
一群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凤惜霜难得又看到这样的场景,自重生以来,她便得罪了不少人,也早已经习惯。
一个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经历过丧子之痛,家亡之痛,最后被大火烧的骨灰都不剩的人,极少有畏惧之事。
唯一惧怕的大抵就是这一世又不清不楚的死了,连着仇也没有报,她大抵不是怕死,而是想要做的事情未完成,又稀里糊涂的死了,当真是不应该。
“臣女活络一下筋骨。”凤惜霜不卑不屈,从容面对,说话的口吻极为冷静,让人挑不出毛病,更说不得凤惜霜半句。
她低着头,隐藏在眼底的戏谑之意逐渐收敛。
他们知道她是故意的又如何,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若是默认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
凤惜霜吃过的亏太多了,以至于这一世从一开始,她便想要活的很精彩,旁人如何都拿她没有办法。
慕容府,慕容雪冷冷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小丫鬟极少被主子这般对待,慕容雪在府上,是高贵的大小姐身份,但对身边最亲近的下人,算是不错的。
府中的人都很喜爱慕容府这唯一的掌上明珠。
慕容雪有一哥哥,已经搬离慕容府另立门户,如今还未娶得正妻,只纳了两房妾室,从事翰林院文书一职,不大不小的官。
但因为其父是帝师的身份,翰林院上下对慕容风这个慕容家的独子,照顾有加,总想着攀亲带故。
“平日里你多嘴也就罢了,他的事情上最好有所收敛。”慕容雪语气冷淡,她虽然气恼于九王爷对她忽冷忽热,但也甘愿受着。
若是轻易就得到了,那也不该是她看中的男子,印象里的长孙烈便是一个不好靠近之人,先前那么好的机会是她没有把握住,怨不得任何人。
“明日再递上一封请柬,请王爷务必赏脸。”慕容雪这次下了大的赌注,她如今时时刻刻心念着九王爷,已然像是入了魔怔一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绝色的容颜上显露出悲怀伤秋之意,很是情伤。
从未有一男子如此对她,骄傲如慕容雪,怎么甘心放手,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开始尝到了甜头,又向世人挑明,慕容雪便会坚持到底,冷傲的翩翩公子,天元国唯一的绝色王爷,她一定会得到。
“是,大小姐。”丫鬟吃了憋,不敢再说九王爷一个“不”字。
皇城之内,御书房偏殿旁,皇上坐于上位,而凤惜霜立于左下侧。
皇上待坐下,老太监在皇帝耳畔附耳了几句,皇上这才仔细打量起凤惜霜,好生嚣张。
“曼珠沙华……绣工栩栩如生,出自何人之手?”
“是臣女无事绣的,那日得了这块上佳的红色布料,制成衣裳后只觉得过于单调,故而平添了臣女所爱的曼珠沙华,皇上您可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依旧是坐礼,言谈举止挑不出半点毛病。
皇上则是挑眉打量,毫不避讳:“凤家的小姐是不知,皇后她素来不喜曼珠沙华吗?”
京城里,极少有闺门之女不知此事,皆知皇后手段,又如何敢触及皇后眉头。
“臣女不知。”凤惜霜“如实”回答,眉宇间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端疑,硬生生把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皇帝气急。
自凤惜霜同九王爷不知何故勾搭在一起,他就对凤惜霜心生芥蒂,那日凤惜霜在朝堂之上,虽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对方竟然不识好歹地同他讨要免死金牌,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