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关心人。”长孙烈手握着汤匙,目光幽幽看向暗一,眸子深邃不见其意,脸上没有半分可表现其意的神色,嘴角见不得半点笑意。
暗一冷冷发颤,后恢复如初。
“属下多嘴了,还请王爷责罚。”
“不必了,近日宫中可有动作?”他问的自然是皇后一党,上一次是长孙烈的疏忽,害得凤惜霜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本不需要他去管会,凤惜霜的生死跟他没关系,他大可以说是因为对方的生死心系着他的生死。
然这其中并不只有这一层意思,暗一这个近旁人都有所察觉。
自那日两人处在一处,鱼米之欢,长孙烈待凤惜霜更为不同,便连着长孙烈自身也无从察觉。
凤惜霜虽将着那日之事掩藏在了心底,不刻意去想起,但有些事情就像是毒藤一般,在心脏四周蔓延,根深蒂固。
她不知,她心中是介怀的,只因着仇恨和她重生的使命而淡化了。
“娘娘的身子恢复的很好,若再努把力,不日便会怀上皇嗣。”这种事情在熙和宫可以说得,出了熙和宫便是忌讳之事。
其中道理,凤惜霜是懂得,不过打从她决定同着长孙迟作对开始,皇后那里她也不在意了。
整个皇室中人,除了长孙烈,一个两个都是蛇鼠之人,不堪尔尔。
背信弃义的本事倒是叫着皇室上下学了个通透,还真是令人窒息。
同着那上官燕兄妹二人相比,还真是天壤之别,无法衡量。
同出自皇室,两国差异,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些话凤惜霜如今也只是放在心中,她纵然大胆了一些,也知道有些话不合时宜,并非她如今的地位可以说得。
“哎……”即便是凤惜霜这么说着,杨贵妃的精神似乎也不大好,似是在忧心着什么。
“即便是有了皇儿也未必能平安降生。”生于皇家,便是一场悲剧。
杨贵妃想要子嗣,从来都不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尽是想圆自己做娘亲的梦。
她同着皇后不大一样,可皇后哪里会清楚,在皇后眼中,杨贵妃是宿敌,她生下的孩子就是毒瘤,留不得。
若不然,一开始也不会使用那般拙劣恶心的手段,不堪入目。
“娘娘大可不必担心,那皇后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皇上,您大可寻求皇上的庇护。”
这话当然也是说说,皇上若真的有本事便不会害得杨贵妃这般,子嗣少之又少。
后宫佳丽过千人,皇上宠幸之人也不少,独独所生皇子为数不多,仅有八人,大皇子出生五年便夭折了,那一年恰逢皇后大典第一年,这其中辛秘,凤惜霜一个外人都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
初想的他们对长孙迟的手段,便也不觉得可怕了。
杨贵妃明白凤惜霜所言,也知晓不过是权宜之计。
“本宫杵在这个位置多年,有些道理自然是明白的,凤大小姐待本宫的恩情,他日若有机会,本宫定甘之若饴。”
杨贵妃淡淡瞥了一眼茱萸姑姑,茱萸姑姑会意,连忙上前将着怀中玉佩交由凤惜霜手上。
“此玉佩乃是本宫贴身之物,今日赠予凤大小姐,凤大小姐日后若是有什么需求,大可拿着此枚玉佩来找本宫。”玉佩全当做信物。
凤惜霜不客气的收下,虚情假意的一套她做不来,有些东西本来就是她应该得的,凤惜霜自然也不会谦让。
离开皇宫,路上遇到了凤嫣然,她正陪同着长孙无忧游玩,见得凤府的马车立刻让人折了回去。
长孙无忧不解,故而开口道:“跟她作甚?”
长孙无忧自那日离开凤府,对凤惜霜这个人就厌恶的很。
她是高高在上的无忧公主,人人都敬她畏她,巴结她。
唯有那凤惜霜,瞧着便觉得目中无人,甚是不讨喜,更是因为上官鸿一事,长孙无忧心生芥蒂。
“公主总说的想给凤惜霜好看,这机会不就来了。”她原本便想找个机会下手,恰好如今碰到了,也就省的她去了凤府惹麻烦。
看着那凤家人的眼色,着实不快,一个个都假心假意,甚是无聊。
她满心就只有如何令着凤惜霜低头,凤家上下她懒得在意。
长孙无忧连忙牵着凤嫣然的手,亲昵道:“可是有好的办法?”
“那要看公主殿下的身份有多么厉害了。”长孙无忧毕竟是个公主,谅凤惜霜再过于伶牙俐齿,也不敢逾越了公主殿下。
这无忧公主到底是个皇宫里长大的娇儿,三言两语便将着对方糊弄了过去,全心听着她的话,凤嫣然若不好好利用对方一番,倒是对不起她这连日的陪衬了。
那长孙无忧是真的把凤嫣然当做朋友,哪里知晓凤嫣然的心思,权当凤嫣然如今是为她做想,越发欢喜对方。
“有什么办法快些说来……”
前方马车驱使,赶往凤府,路上有凤府的侍卫互送,凤惜霜坐在马车里,思维已经在空间里游走了,感受到身后的马蹄声迟迟未曾消散,凤惜霜这才睁开眸子。
她缓缓掀开帘子,身后那辆马车穷追不舍,瞧着那车四周的宝石以及明黄色的遮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