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着一盏茶的功夫,暗一脊背隐隐有些发凉,眸子微微扫向长孙烈,又很快收敛了回去,作待一旁,等候答复。
“她不过在跟本王置气罢了。”那女人什么都明白,也有对策,不过是将着他的举动重复了一遍,倒是有趣。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没有了活命的机会,偏偏是凤惜霜,他便宠着惯着,任由着对方。
某些人脾气硬的很,难得耍耍性子,长孙烈并不在意。
“王爷……”暗一汗颜。
自家王爷,向来对女人无感,除却多年前那位,这是第二人,一开始许是相似之处占了大半因素,只是后来,怕不是只因着凤大小姐自身了。
而今日之举之言又着实令暗一回味得很。
既然有些人想要利用此事报复,不甘于被欺辱,那么他便给那个人一个机会,让他得意些许时日,失落之意才会更浓。
长孙烈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亦是不可能让人欺凌到他头上来,虽说的同凤惜霜扯上关系的流言,他很是受用。
但消息的来源也只能是他散播的,而非一宵小之辈,那人,他从来不屑,蠢货一枚。
“暂且搁置两日……本王乏了。”一句话便将着暗一早前做的心思全部打乱,暗一只得退下,不容多言。
凤府。
凤无双得了凤惜霜的话,知晓女儿如今今非昔比,性子大不同往日,所做之事亦是有所分寸,不会胡来。
但做父亲的,依旧为那流言蜚语忧心忡忡,霜儿让他无需操心,他也应承了下来,可惜那颗心总是安定不下来。
一旁凤夫人急得叹息,两个人就坐在那凤家庭院,石桌上的茶水凉却了几单,下人们不知该提醒不得,在那里面面相觑,无人好上前说这第一句话。
“老爷,霜儿她真的应付过来吗?”作为女子,凤夫人更能有所体会,女儿的名节,自古以来便是重中之重,有心人做文章,无非是想往霜儿身上泼脏水。
做娘亲的即便是知晓何人所为,又做不得什么,只觉得自个无用,白做了凤惜霜娘亲的身份,护不得女儿周全,心下里懊恼。
凤无双更是声声叹息,战场之事,他运筹帷幄,骁勇善战,颇为得意,唯独这算计阴谋之事,他使不上半分法子。
有凤惜霜的话做铺垫,凤无双未曾再有动作,但少不得惆怅。
凤惜霜那头,无心于学习医术,也不知凤家老两口的惆怅,反而怡然地坐的那榻上,凤眸微眯,好不惬意。
惬意倒只是表象,心中酸涩不已,可不是为了那流言蜚语的重伤。
她才不在乎,本有法子解决,如今只想的撒手不管。
只是气长孙烈欺她骗她一事,明面上这两次不以为意,心里也在告知自己,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万不可再糊涂,只是一想的那银色面具,那夜之事便涌上脑海,饶是想要抛却脑后,几次三番又涌上心头。
凤惜霜才觉得她是伤了神,为此事懊恼了许久,也不知是喜还是愁,她竟然也看不透她自个的心思。
四皇子府上,长孙迟不知道派去了多少人,依旧是重复的答案。
他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异常烦闷,他想要的不止是流言蜚语的传播,更想要的是两人被中伤之后的态度和举措。
然而事情过了整整两日,都未曾听的半点动静,长孙迟怎会不觉得挫败,他精心布置的局,却无人在意。
与此同时,同他心情一般的便是凤嫣然,眉宇间的凤尾花不知是描绘了多少遍,隐隐可瞧见红痕,渗出点点鲜红,并非来自红花汁。
“明明一点也不差,偏偏她总是高我一筹,总是踩在我头上,凭什么!”她恨得咬牙切齿,想要把凤惜霜的模样在脑海中挥去,撕碎,恨不得将着对方踩在脚底下。
明明她已经做了四皇子妃,牺牲了太多,好不容易得了一次机会让对方吃了亏,京城流言蜚语四起,很是难听。
然而当事人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一点动静都不曾有得。
凤嫣然本是好奇,莫不是哪里出现了纰漏,莫不是那边又想好了解决的策略,然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得。
一桌子的胭脂水粉被推倒在地,撒了一地香粉,气味蔓延出来,混合一起,刺鼻的很。
“该死的东西,还不快些收拾了!”那些个下人匆匆忙忙,动作不敢怠慢,四皇子妃的脾气变化莫测,难以揣测,做下人的只有听命的份,不敢有所懈怠。
终究是有些坐不住了,凤嫣然虽有些小聪明,手段频频,却是个易冲动的主,她能够耐得住性子那么多年,为的便是求得一荣华富贵。
如今荣华富贵有了,她居高临下,然而那心头恨,眼中刺却还是摆在那里,未曾拔出,凤嫣然如何坐的安稳。
她还是去了,去了凤府。
凤府上下不知四皇子妃会来,不曾做好迎接的准备,皆是无措。
当消息传遍整个王府,凤嫣然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那堂上,堂下是凤无双同其夫人。
他们对凤嫣然这个白眼狼要已经看透,无话可说,心里厌烦的很,不过为了避免这个节骨眼上再惹上什么麻烦,还是忍住了性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