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看着虽然骇人,但谢婉倩丽的身影却似乎跟这长剑相融合了,细碎的步子踏着琴声,叫人觉得是浑然天成!
一舞结束,众人才抽回神来,看着谢婉不由得惊叹:“洛神现世!”
“五公主,受教了。”谢婉向已经气的嘴都歪了的魏娴行了一礼,又看向国师,颔了颔首。
“你这是什么舞?”魏娴切了一声,她自小就开始学舞,各种舞她都有涉猎,而谢婉的舞剑她却实在是没有见过!
谢婉只是浅笑了一下,缓缓道:“只是临时跟师傅编的罢了。”
魏娴见她这样辱着自己,一甩衣袖,脸色难看,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大殿。
“当真是一舞惊鸿!”皇帝看那五公主比不过,内心很是惊喜,高兴谢婉给大梁挣了面子,看着谢婉愈发得意。
梁风言连忙接话道:“是啊!孤也觉得比那五公主舞的更好!”
“卿阳啊,你舞的好,但殿内不得佩剑,下回便不要将剑带入宫了。”皇帝看着谢婉,提醒着,若是不提醒,便不知道明日上朝会有多少本折子参她佩剑入宫呢!
“卿阳知错了!”谢婉福了一礼,将剑还给国师。
“这剑是我带来的!”那剑的主人出来行了一礼,道:“草民杜季平,叩见陛下!”
皇帝一看来人,连忙让人将他亲自扶起,道:“季平今日来了也不知遣人告诉我!”
“不敢不敢,方才卿阳郡主舞的剑法是我师父作的《若虚剑法》,卿阳郡主也算是我师父的传承弟子,还请陛下不要责罚郡主。”
杜季平很是真诚,看着陛下,道:“如果要罚,便罚我吧!”
皇帝哪里会想责罚他最喜爱的妹妹生的姑娘,哈哈笑着,道:“居然还有此渊源,也算是你们的缘分,朕哪里会罚你们!”
谢婉不解地看着杜季平,很是疑惑,不解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位是天下第一剑客楚清河的六弟子,先帝曾许过楚清河和他的一众弟子可佩剑入宫。”温逸竹看她懵懂的模样,开口提醒道。
梁风言一看温逸竹又站在谢婉身边,皱了皱眉,道:“婉表妹,你怎么会他们门下的剑法的?莫非你也是楚清河的徒弟?”
谢婉摇摇头,如实道是在娘亲嫁妆里找到的剑法,只是跟着练了几式。
“不,她不是师父收的徒弟。”杜季平摇摇头,很是认真,又看了看谢婉,道:“师父只有一个女徒弟,名唤梁映霜。”
“梁映霜……”谢婉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放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道:“是我娘亲的名讳。”
杜季平听到这话,瞳孔震了震,错愕道:“她竟然是公主之尊……”
听到这话,国师冷哼了一声,道:“杜季平,你不会连这都不知晓吧!”
“师妹并不曾向我提及。”杜季平摇摇头,师妹总是和孟宣更要好,所以这样的秘事他也不知道。
谢婉总算是明白了,师父跟杜季平似乎是旧相识,而且都对自己的娘亲情根深种!
一想到娘亲,谢婉鼻子酸了酸。
哪里会有女孩不想在受委屈的时候扑到娘亲怀里诉苦?她从小到大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记事起便被刘氏暗中苛待,克扣着饷银吃食。
扪心自问,她不曾委屈吗?不曾委屈吗?不曾委屈吗?
这京城的世家那样多,哪里有清贵世家的嫡长女会被如此苛?她的这样的身份,落得如此的境遇实实在在是这京都的头一份。
当然委屈了。
可她能诉说委屈的人已经去了啊。
谢婉还在想着,身子突然一软,歪了下去。
身旁的温逸竹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见她不对劲,立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皇帝一看谢婉晕了过去,连忙高声道:“薛公公!快去宣太医!”
梁风言看着她闭着的眸子,心里很是揪心,再一看温逸竹正抱着她,并不掩饰眼中的不悦,道:“逸竹,男女授受不亲,孤来吧。”
温逸竹只是深深地看了梁风言一眼,刚准备开口拒绝,就听到国师道:
“我来吧。”说罢,从温逸竹手里接过谢婉,抱进了室内的软榻上才出来。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谢婉,谢愈痛心疾首地看着皇帝道:“陛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