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恼,咯咯咯地媚笑着,坐下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到了,那便开席吧!”皇帝摆摆手,示意候着的几十个宫人端上一碟碟珍馐,又道:“方才是卿阳郡主提议的飞花令,不如就让卿阳开头吧!”
听到自己的名号,谢婉起身福了一礼,柔声道:“谢皇舅舅,那臣女便斗胆开头,抛砖引玉吧!”
说罢,谢婉坐下来,不疾不徐地看着皇帝道:“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她说的话分明是奉承皇帝的话,不知为何,自她口中说出,居然别有一番真诚的意味。
说罢,谢婉看着右手旁的谢嫣,道:“妹妹,该你了。”
谢嫣听闻到了自己,愣了愣神,道:“滞雨长安夜,残灯独客愁。”
这殿内的人很多,也懒得去仔细听各位说了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水晶肘子食指大动!
坐在她对面的温逸竹看到她如此小女儿家的可爱神情,居然也与有荣焉,勾着唇角,倒了杯酒喝着。
谢婉看了看四周,突然对上了温逸竹的眼神,四目相对,谢婉却逃似的躲开他的目光。
飞花令很快就轮到了温逸竹,谢婉抬起头,看着自己正前方看着她的温逸竹,恍惚了一下。
坐在案前身着白衣竹纹的少年,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谢婉只觉得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飞雪有声,惟在竹间最雅。”
周身嘈杂的声音谢婉都听不进去了,她只听见温逸竹凝望着她,缓缓开口,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没有人知道谢婉是怎样收回思绪的,他只觉得面上滚烫,就连身旁的谢嫣叽叽喳喳地嚷着什么,她也没能听进去。
“郡主。”梁风言早早地便想来了,刚才本想过来,却被那劳什子公主打断了,好在现在结束了飞花令,便可以来找谢婉叙话了。
“太子表哥。”谢婉听到声音,猛的抽回思绪,面上的粉霞还未散去,仰头看着梁风言。
梁风言看着她如此模样,喉结滚动,道:“孤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来陪你叙叙话。”
“多谢太子表哥挂念。”谢婉笑着颔首,看着面前亦是俊朗的少年郎,不由得想起皇后的心思,为难道:“皇后娘娘……”
梁风言听到她提到自己的母后,心里一紧,道:“是方才母后让你难做了吗?”
谢婉不作掩饰,点了点头,道:“太子表哥,我还未及笈。”
“若是及笈了,你会考虑做孤的太子妃吗?”梁风言很是真诚,看着她动摇的眼神,心里便有了答案。
“抱歉,太子表哥。”谢婉苦笑了一下,正在思量着该如何拒绝梁风言。
想了想,谢婉正色道:“表哥您是太子,日后若是坐上了那尊贵之位,定然会有很多侧妃,婉儿愚钝善妒,只希望日后的夫君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
梁风言听了这话,想着的却不是谢婉拒绝了自己,而是只要不纳侧妃不纳妾就有机会,嗯了一声,借口离开了。
对面的温逸竹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觉得很是烦闷,本想侧过头不去看她,但眼神却跟粘住了似的,怎么也移不开。
梁风言刚走,温逸竹目前就来了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妖艳女子,手腕上绑着一串铃铛,媚眼看着温逸竹。
“你是哪家的公子?”魏娴捂着唇笑着,看着温逸竹的眼,有意无意地向他靠近。
温逸竹不看她,也不想理她,起身就准备出去,却听见那女子道:“样子不错,给本公主当个面首也不是不可……”
陛下离得近,听到了她的话,猛的拍案道:“魏国使臣,这就是你们议和的诚意?”
那魏国使臣连忙跪下叩手,心里也是没辙,这公主出了名的淫邪妖艳,若不是在魏国祸害了多少青年才俊,也不会跑来和亲!
“陛下息怒!五公主不懂梁国的礼数,外臣带五公主下去!”
魏娴撇了一眼带着她来梁国的使臣,眯了眯眼,完全不在意道:“我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