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是谢婉记事以来过的最好的日子了,没有人敢对她们云霄阁里的人颐指气使了,也没有人再克扣她们的月例了。
被罚到浣洗房洗衣裳的奶娘也被客客气气的请回来了。
原来做大小姐是这样的滋味。以前在府里吃不饱饭的时候,陈皖就从娘亲的嫁妆里拿点东西出来当掉,再翻墙出去买包子吃。
好在娘亲留下来的嫁妆很多,不过拿去当掉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换不了几个钱,眼看就要拿娘亲的首饰去当了,就被过继到刘氏名下了。
想着,谢婉打开娘亲的嫁妆柜,准备将里面的东西清点一变,刚把上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眼就看见角落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这东西被麻布包着,丝毫不起眼,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谢婉手有些抖,一层一层的把包着的麻布打开,被包着的是一个香球,香球通体都是银色,雕刻着许多兰草,并不是很值钱的东西。
不过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谢婉把香球打开,居然发现是一张布条,布条上的字迹她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分明是娘亲的字迹!谢婉下一惊,见上面写着:
婉儿,待你看到这封密信时,娘亲应该已经走了,但我更希望你永远不要打开这封信,不要试图去查当年的真相。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的长大,大梁很多地方都有我留下的亲信,见香球如见我,如果需要帮助,就戴着香球去找他们。婉儿,万安。”
结尾还附上了几个陈皖并不认识的人名。
娘亲的死不是意外?娘亲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真的另有隐情?可为什么娘亲不让调查?
谢婉的脑子里有太多疑问了,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个事急不得,就算她现在想去调查,也没有丝毫的头绪,况且并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
凝了凝神,谢婉心中大概有了个想法,想要帮助娘亲,就要进宫见太后,也就是她的皇祖母!
月华公主和当今陛下都是太后一母所出,所以这件事情,还要见到太后再去定夺才行。
谢婉翻了翻嫁妆,挑选了一个合适的钗环,准备在太后的生辰宴上戴,而这个香球…想了想,将它收在了布包里。
算算日子衣裳该送到了,只是她没想到是周然和梁羽之一起送来的!
陈愈听到小厮说这两尊大佛来了,差点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忙不迭的赶到前厅,心想平时在朝堂上并没有和翰林院太师和梁王有什么过节,硬着头皮地问道:“二位来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不知此番前来是所为何事?”
梁羽之摆摆手,非常骄傲得扬着下巴,“谢相,我们是来找你们府大小姐的,麻烦你遣人给她通报一声,我们在前厅等她。”
到前厅的时候,谢婉发现怎么刘氏和谢嫣都在呢?一看,原来是老朋友来了,“你们怎么来了?”
“那日在我们铺子订的衣裳,我们给你送来了。”周然品了口茶,瞥了一眼谢嫣,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谢婉看了眼谢嫣,见她眼睛都快长到周然身上了,内心有些无语,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的目光,“那便谢过周公子、梁世子了。”
谢婉知道,他们听了上次自己说的,是专门给自己长势来了。
刘氏哪里没注意到自家姑娘痴迷的眼神呢?奈何她眼睛挤了又挤,谢嫣一点也没看到她的暗示。“二位公子,既然来了,就顺带在府上用个便饭吧。”
听到这话,梁羽之连忙摆手:“不了,我们只是来送个贺礼,待会儿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谢夫人。”
周然也抱拳,准备离开陈府,走之前还特地跟陈皖说了句:“生辰宴再见啊。”
“二位慢走,本相就不远送了,有空常走动。”谢愈也不恼,他倒觉得谢婉跟他们熟络也不错。
“爹,我也想去生辰宴。”谢婉在一旁插不上话,嘴巴一扁,其实她长得不丑,只是做这表情,就变得娇柔做作了。
“这次的生辰宴是为了给太子公主挑选太子妃和夫婿,你又没有及笈,去了成何体统?”谢愈又些动怒,这几日谢嫣一直在她耳边聒噪,吵着闹着要去,再看看一旁的谢婉,正在安安静静的品茗,谢愈越发觉得,公主的姑娘果然就是要比平民百姓的姑娘强。
“嫣儿,莫要闹了。”刘氏开口了,虽然说的是斥责谢嫣的话,但是她恰到好处,一方面赚得大公无私的名声,一方面又暗中提醒了谢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