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珠行了大礼,毫无形象地爬了几步背靠石壁坐下,低低地说了一句话,闭上眼睛睡着了。
成安心里一颤,她说的话他听的分明,她说:“哥哥,我累了!”
成安默默坐下,背对着意珠,身后的脑袋轻轻歪向他的后背,传出清浅的呼吸……
半个多时辰后意珠醒了,看着成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怎么不叫我?咱们赶紧走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平滑的山洞越来越不好走,脚下坑坑洼洼,时不时还有老鼠窜出来,意珠开始还尖叫了几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拿了药粉重新撒上,远远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未走近都逃走了。
“小姐小心!”
话音未落,意珠一脚踩空摔进了面前的水潭。水潭不深,约莫三尺,看着已经跳下来傻了眼的成安,意珠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
打着火把去看,前面的路断断续续已经不能再走,看来还是得重新找到出路。
成安跳上原来的小路,借着轻功一路查看。
意珠打量周围不见出路,找了个凸起的石块坐下,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冷的她浑身发抖,额头微微有些发烫,晕晕沉沉似乎更想睡了,强打着精神抬起头,恍惚间,好像有一道印刻花纹的石门在洞顶上。
“成安!快来看!”
成安顺着意珠视线看去,有些惊讶!习武之人本就比普通人眼力好,凝神去看,洞顶上好像真的有道雕刻的石门,边缘还有细细的缝隙。
“小姐,我试试!”
成安一掌打向洞顶,石门丝毫未动,只震落些许灰尘,呛的意珠连连咳嗽。
意珠不解那里出了问题,想了想恍然大悟,坐在最初看见石门的位置再次抬头去看,石门的位置有些偏移,虽能看见,但时隐时现,直到走到水潭正中间,方能看见石门全貌。
“成安,难怪我们最早看不见,原来是角度不对,你试试这里!”
成安闻言运力一掌拍下,石门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缓缓打开,成安带着意珠一闪而入,石门也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缓缓合上。
昌城端王府。
阳炣看着手中书信,狭长的双眸微微眯着,翘起的唇角足以让人感到他的愉悦。
东二悄悄瞅一眼主子,内心如水掉入油锅炸开了花,这么多年,他还第一次见主子笑的如此含蓄!咋说呢,说含蓄还不是太妥帖,应该是春风满面!
听主子叫他,东二忙收拾好心情上前回话。
“东二,情报楼暂时交由你去打理,江湖中的大小事务必要时时收集,过往消息都不可放过!”
“殿下,朝堂中的呢?”
“遇到了也可以收集,不必刻意打探,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
“人走了不到一日,就算有消息应该不会这么快传回来。”
“随我出去走走吧!”
东二暗笑,殿下这是着急坐不住了吧!
二人一路上了城楼,阳炣望着天际发呆:她那日说喜欢他,说想要一个家,没有自保的能力他还不能接她回来,她一个人呆在那里会不会怪他?
东二看着主子有点愣神,憋了半天,干巴巴的安慰道:“殿下别着急,秦小姐肯定还在等您,我这就去催……”
阳炣侧目看着他说道:“我说东二,东一都打算打媳妇了,你有了想法吗?”
东二傻眼了:主子是在催婚?
“殿下,我还有事,您慢慢看。”
说着,不理阳炣,一溜烟地跑远了。
阳炣看着东二笑的前仰后俯,别以为他没看出他们都在看他热闹!
回到端王府,门口的侍卫一脸着急上前禀报:“殿下,都城来人了,看样子是急事!”
端王大步跨过走廊去了前厅,薛守训正在厅内急得如坐针毡,见端王进来拉住他的手臂急忙说道:“阿瑾,你怎么才来,快,跟我走,姑母快不行了!”
阳炣大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薛守训抹了一把泪拉着阳炣边走边说:“你走不久,姑母突发急病,赵太医和其他几位太医都问过诊了,说是风寒,不曾想三日后突然吐血,太医们都没有办法,我和父亲已进宫看过了,皇上让我来带你回去!”
阳炣奔向马厩骑马夺门而出,身后的东二拿着手里的信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天一夜,除了换马阳炣不曾停息,天色微黑的时候进了城门直奔皇宫。
芙蓉宫里,皇上拉着兰妃的手轻声说话,兰妃的眼将闭未闭,留着一口气迟迟不肯咽下。
门口一侍卫匆匆上前回禀:“启禀皇上,端王殿下回来了,刚进宫门。”
“不必回禀,让他直接过来。”
兰妃似是听到了,眼微微睁大了几分,皇上抱着她坐好,揽着兰妃消瘦的肩膀低声说道:“阿茹,听到了吗?瑾儿回来了,你不是想见他吗?”
兰妃抖着手指抚上皇上的面颊,莞尔一笑:“夫君……”
“母妃!”
阳炣直直闯了进来,惊恐地看着他的母亲,面上早已没有了血色!
美丽的容颜形如枯槁,黑亮的发丝早已半白,阳炣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