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闭嘴！”
霍九渊推开她，江绵绵猝不及防，直接摔在了地板上，膝盖磕到了，疼得她面目扭曲。
见状，霍九渊心里猛地一揪，又赶紧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平放在沙发上。
他看着她红通通的膝盖，伸手摁上去揉了揉：“疼不疼？”
“不疼。”江绵绵摇了摇头。
“脚踝还疼吗？”他的手一路从她的小腿划过，握住她的脚踝。
“有一点。”江绵绵点了点头。
“打霍祁俊的时候，力气倒是挺大的，磕磕碰碰就变得娇气了。”
男人起身，撂下这句话，就朝着办公室最里头的方向走去。
江绵绵委屈地噘起嘴巴。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她想到和他离婚这件事，就觉得心里有些空唠唠的。
可是，她不能再因为男人而犯错了。
一次教训就够了！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萧瑾瑜发了一条微信：
【让你派人盯着孟书浩的行踪，盯了没？】
刚发送出去，霍九渊就从最里头的休息室里，拿了一只药箱走了出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江绵绵赶紧把手机锁屏，望着他一只走到自己的身边，在沙发前蹲下，拿着喷雾在她的膝盖和脚踝处都喷了一下，随即又拿出药膏，抹在了两处，轻轻帮她按摩着脚踝。
江绵绵望着桌上的喷雾和药膏，有些微微出神，这是眠漾生产的跌打损伤套装。
她在瞄了一眼药箱里的药品，好像大多都是眠漾生产的，原来霍九渊也在偷偷用眠漾的东西。
“九爷，这个药我用过，是眠漾的。”江绵绵小声道。
霍九渊淡淡地晲了她一眼，“我知道，眠漾送来的。”
江绵绵恍然大悟：“哦对，你是眠漾的最大投资方，每次上市的产品都会派人送来给你的。”
霍九渊微微蹙眉：“看来，你对眠漾的情况很清楚？”
江绵绵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儿，赶紧摇头：“略知一二而已，从司总那边听说过。”
霍九渊沉了沉眸，开口道：“我从司眠那边得知你们相识的经过。”
江绵绵猜到他会继续问，便点点头道：“噢噢，司总和您怎么说的？我以前给她输过血，所以就认识了。”
霍九渊放开她的腿，把药膏和喷雾放回了医药箱里，语气低沉：“和我离婚后，有什么打算？”
和他离婚？
江绵绵突然一怔。
莫非，他是同意离婚了？
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江绵绵看着男人英俊的侧颜，却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有些难过。
看来自己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之前他不愿意离婚，纯粹就是堵着一口气罢了，现在气消了，就觉得无所谓了。
江绵绵抿了抿唇，轻声嗟叹：“没什么打算，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霍九渊站起身来，提起药箱，漫不经心地问：“去眠漾工作？”
江绵绵摇头，否认：“不一定。”
等离婚后，她就不再是江绵绵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回答得多么仔细。
然而，她敷衍的语气，让霍九渊尤为不满，脸色阴沉了几分：“江绵绵，你就这么不真诚？”
江绵绵抬眸，对上男人愠怒的黑眸，后脊微微有些发凉。
她看得出来，霍九渊生气了。
可是，他不是觉得无所谓吗，为什么又要生气呢？
“我没有不真诚，我回答得确实是实话，一切都未定。”江绵绵咬了咬唇，小小的脸蛋充满无辜。
霍九渊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沉声道：“如果你调香调得不错，以后可以留下来工作。”
既然她一门心思想要离婚，他霍九渊也没有强留她的必要了。
“多谢九爷，我会考虑的。”江绵绵敷衍道，又问：“所以，九爷的意思是同意离婚？”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霍九渊蹙起了眉头，语气很是不满。
江绵绵立刻把头闷了下去：“不是的九爷，我觉得您真的人很好！您放心，我会尽力帮你调出热卖的香水，一定会争取把利润冲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她再次抬眸，信誓旦旦地望着男人。
霍九渊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拎着医药箱，迈开修长的步伐去了里头的休息室，等放好医药箱之后，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江绵绵，直接坐到办公桌前看起了文件。
仿若江绵绵是个透明人物。
江绵绵也不想打扰他，既然霍九渊已经同意离婚了，那她就不说什么了。
“九爷，那我继续去调香面试。”江绵绵吭了一声，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待到门关上的那一刻，霍九渊合上了面前的文件，伸手拧住了鼻梁骨，眉头蹙紧，脸色看上去十分纠结。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他为什么会对她放不下？
既然她非要离婚，他何必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有喜欢的人，那就成全她。
……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