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瞬间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他不是一个那方面很需要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了身边不会一个女人也没有，但昨晚他失控了。
似乎把这辈子积压的，都发泄出来。
要不是他没控制好，杨一睡觉前也不会说疼，他也不会不忍心让她走路，直接就把人抱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他没了心思工作，只想把那只小腿盖住。
于是放下手中的笔，起了身。
他走过去。
弯腰，抬起她的小腿，放到被子里盖好。
刚准备走，一只温热的小手攥住了他微凉的大手，他微怔了一下，看向翻了身转过来的杨一。
他小心翼翼的，想抽回手。
却突然听到她说起了梦话，喊的是……九欲。
他浑身一僵，整个人都呆在那不能动弹。
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应该是很喜欢九欲的，不然也不会连做梦都梦见九欲，还喊出九欲的名字。
他莫名的烦躁起来。
一把收回被她握住的手，用力的扯了扯领带，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却又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这回，竟喊了他的名字。
“封二……”
第二次了。
她醒了吗？所以才喊出了他的名字？
带着疑惑他转身看向杨一，却见她眼睛是闭着的，似乎没醒，嘴里第三次喊出了他的名字，红唇还微微勾了起来，像是在笑。
他刚刚还烦躁的心，瞬间就被抚平了。
还有些……开心。
他走回床边，蹲在她面前，将耳朵凑过去，想要再听一遍。
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很好听。
放在床边的手，又一次被她抓住了，放在侧脸压住了。
准确到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但眼睛确实一直都是闭着的，就算是装的，也很难这么准确的抓到他的手。
她脸上的笑没了，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别走！不要离开我！”
他微怔了一下，柔声哄：“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这句话，也许是九欲说的。
他仔细看过，九欲长得很好看，比他年轻大概十岁，前途一片光明，如果是他，在老男人跟年轻人之间也会选择年轻人的。
可心里难受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作用，杨一突然落了泪。
他连忙伸手去擦，泪水是滚烫的。
“你就这么喜欢九欲吗？”
“你哭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觉得不能面对九欲了？”
“我……对不起，虽然昨晚是你主动的，但只要我坚持拒绝，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我平时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只知道你这么难受我昨晚说什么也不会对你……你好好睡吧，我不会纠缠你，你要是不想，交往一个月变成一天也行，明天我就送你回京都。”
怕吵醒她，他说的很小声，有点自言自语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越说她眼泪越掉得厉害。
他的心都跟着狠狠的抽了下，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一下泪水。
松开后，他挠了挠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哄了。
“我是认真的，我不会纠缠你，你可以继续找你喜欢的九。”
“我看他对你也很好，你们今天……走在一起的时候，笑的很开心，他对你未必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脑海里，浮现在急诊室门口看到的一幕。
当时杨一跟九欲从电梯里出来，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脸上还挂着笑。
如果不是说起什么很开心的事，那样的情况下没人能笑得出来。
那一幕一直深深的刻在他脑海里。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杨一喜欢的是九欲。
“我会乖乖的，很听话，不要离开我，不要！”
杨一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封二有些崩溃，她在九欲面前卑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这么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是把他当成九欲了吗？
他伸手，抬起她的侧脸将抽抽出来，再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谁知道她哭得更凶了。
下一秒，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了。
可却不是九欲，也不是他，而是……妈？
他有些凌乱了。
她梦到的是她妈妈？前面说的不要离开她，会乖乖的，都是跟她妈妈说的？真的不是跟九欲说的？
他一激动，就站了起来。
手也跟着抽了出来。
杨一瞬间被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她有些茫然的擦了下脸：“我这是怎么了？”
封二顿了下：“你刚刚做梦，抓住我的手喊……妈。”
杨一：“……”
她连忙擦掉泪水，抬头：“我发誓，你跟我妈妈长得不像。”
封二抽了下嘴角，将那只被她抓了许久的手插到裤兜里：“很荣幸，不像。”
“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你踢被子了，我过来帮你盖上。”
“……”
解释清楚，房内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