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肉团子说的,三天一收成的话,那她很快就能有足够的粮食,帮爹娘还清租金。
婧儿挽起衣袖,说干就干。
等她累到直不起腰的时候,抬头放眼望去,自己才播种下去的黄豆已经在发芽,而她要种的地还望不到尽头。
“肉团子,你能不能帮把手?”
“是你说的,全交给你一人负责,我才勉为其难的将自己的家私都展现在你的眼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给我把这一片田地都种过一遍,才能回头再种植。”
“啊?那我就不能划出一块地,每天量力而行?”
“那可不行!”
“……!”婧儿感觉不是自己坑了肉团子,反倒是自己成了肉团子的苦力。
哪怕,她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也不过是种了这块田地的十分之一。
这还是在她累死累活的,玩命赶工的情况之下,才能有如此高的效率。
“娘,你拉我回屋做什么?”淑儿在外面忙着淘米洗菜,准备中午饭呢。
弟弟包菜菜已经在吵着肚子饿,哭着闹着也要吃东西。
包娘在关上屋门之前,还谨慎的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其他人在。
她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更让淑儿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淑儿啊,你大了,你妹妹还小,你弟弟妹妹又都还小,你也不想我们家穷到揭不开锅吧?”
“娘,我当然不希望家里闹饥荒啊!可是,您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干什么要吞吞吐吐的?”
淑儿的鼻子比较平坦,个子中等又骨骼小,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
不过,比起婧儿这种一看便觉得惊艳的长相而言,还是姐姐淑儿的容貌更耐看些。
这也是村里恶霸点名要包爹包娘,拿大女儿抵债的原因之一。
“那个杨树根,他都死了两个老婆的老男人,凭啥娶我姐?”
婧儿跳了出来,挥舞着愤怒的小拳拳,很生气。
包娘被婧儿吓了一跳,却不是因为婧儿的突然出现,而是婧儿嘴里说出的话。
她捂住二女儿的嘴巴,小声的说:“小祖宗哎,你就不能小点声说话吗?他人是不好,但他家不缺钱!”
“我管他缺不缺钱,反正他那种人休想娶我姐姐!”婧儿拉着姐姐的手,勇敢的说。
尽管,包娘也不想这么说,但他们家的这种状况,没法解决这次的危机。
婧儿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你们放心,有我在,定能还清那些债!”
虽然,淑儿也很感动妹妹为自己挺身而出,但她还是不希望妹妹再这么任性的顶撞母亲,给母亲画大饼。
这人要是先有了希望,又陷入绝望的境地,很容易就会迷失自己。
“娘,只要还不到最后一天,我们都应该坚持下去,不是吗?”
“……?”包娘也很难做。
她按着丈夫的意思,来游说大女儿出嫁的事,却不想自己反被二女儿说动了。
也好,那就再坚持一天是一天!
然而,还没到夜间,杨树根带领着他的那帮爪牙,来到包家。
包家没有独立的院子,一间屋子分隔成两间。里屋是淑儿和婧儿她们几个睡在一块木板床上,共盖着一块被子。
外屋,既是他们一家吃饭的地方,也是包爹包娘睡的地方。
他们都是在屋外搭个架子,煮饭和炒菜。
若是下雨天,他们要么将就着吃两口生冷的食物,或是在屋里充当被生火煮饭的浓烟,熏的小老鼠。
“喂,岳父岳母,你们在家吗?我媳妇跑你家来了,你开开门,劝她跟我家去!”
谷“……!”包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照吃不误。
包娘搂着两个最小的孩子,哄着他们,不许他们发出一点儿声音。
淑儿和婧儿的脸色都不好看,都在心里骂这个杨树根。
这不是强取豪夺,是什么?
“肉团子,你也看到了,我有多需要这些粮食救救急!”
“所以?”
“你帮帮我,快让它们成熟!”
“说好了是三天,就是三天,一分也不差,一秒也不多。”
肉团子冷冰冰的回答,让婧儿想起了曾经失去了温暖的自己,也是一块难以融化的冰块。
婧儿没辙了,唯有祈祷他们家能挺得过这关键的三天。
“小孩,你家大人在不在?”杨树根拎起小男孩菜菜,也不管菜菜是否在哭闹,一起走进包家的屋子。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穷酸味和霉味。
杨树根看这屋子里连一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皱紧眉头。
“你们,都给我仔细搜,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顺手帮他们捡起来。弟兄们要有看上眼的女人,扛起就走!”
“大哥,真能扛女人走?”有一个小弟,脑子显然不太灵光,这都当回事的,特意去问。
杨树根白了他一眼,说:“表弟,你要不会做事,就别跟着我出来玩,没意思!”
这表弟立刻歇了菜,耷拉着脑袋,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娶上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
他才不像他表哥那样,从来都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