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贤惠你最有本事!”胡穷,也就是胡莉的哥哥。
胡穷原本是不支持自己女人去找妹妹胡莉伸手要钱的,他毕竟是做哥哥的,哪儿能因母亲的丧事,而找妹妹要这要那?
但是,当他看到眼前放着十几两的碎银子之时,他再不心动,还成个人么?
是个人,都会有贪念。
齐氏见丈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银子看,她面儿上一喜,随即又装作无所谓的口吻,说:“这要是你妹妹反悔,来找我们索要这些银子,那我们是不是该还回去?”
“这,当然要还的。”胡穷这话说的很假,又却有几分真情实意。
他再穷,也不能坑害自己的亲妹妹呀!
那还能成个人么?
“哎,也怪我们家太穷,拿不出一点儿多余的银子给大力看病。娘在世的时候,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这肚子太不争气了!”
齐氏说到动情之处,还落下了眼泪。
即便是她这唯一的儿子,竟还是个先天的傻子,偏他们家也穷,压根儿就买不起儿媳妇!
“这个事,你怪自己也没用,那我还不是太不中用!”这些年,胡穷因生孩子的事情,折磨得自己都快不行了。
在那种事情上,他已经不像是个正常的男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那才刚没了的娘亲吵着闹着要给他再找个女人,他都不肯就范。
他这样无能的男人,这一生祸害一个女人就够了!
“爹,还没到么?”婧儿跟在这些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没等涂草回答,胡氏不耐烦的说:“就属你最心急,急个什么?我就说我们应该吃过了晚饭,等天一亮,再过来也不迟的!”
涂草皱了皱眉头,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已经有几分倾向于认同胡氏说法的意思。
这无论要办什么事,也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不是吗?
涂雷和涂电放着臭屁,啃着生红薯,都还在抱怨:要饿死人了!
特别是涂电,又一次觉着自己快要窜稀。
在这荒郊野外,一会儿还要翻山越岭,且是一家人都在夜里赶路,他没胆儿去方便。
万一,他们丢下自己不管,跑了怎么办?
“还不都是因为您说的,什么大力看病要钱,娶媳妇也要钱,家里买米买油也要钱……?”婧儿年轻气盛,不仅将胡氏说过的话全盘复述一遍,还惹得胡氏几次都想要当场掐死她。
这死妮子,专门跟她作对么?
涂草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几十两银子,他这心都在淌血。
一下子,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头不疼,腿不酸,肚子也都不饿了!
“哎,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呀?”胡氏见涂草又信了婧儿的话,都没信她的话,又要哭。
涂草也不干了,都不带看胡氏一眼的,拔脚就走。
他要他的银子,银子!
“那个,我可不可以……?”涂电想说自己去拉个屎,但他还没说完话,他的屁股便被哥哥涂雷拍一拍。
这一暴击,让涂电死的心都有了!
而后,涂草觉着他们兄弟二人拍屁股的那个响声,挺有意思的,也有样学样,拍了涂电的屁股一下。
“噗!”涂电忍不住蹦出一个臭气熏天的屁,让人闻了感觉是个生化武器!
婧儿一点儿也不觉着这种低俗的事情有意思,她抬头看了看星空。
星光点点,月光皎洁,也不知葵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感到害怕?
她要不是愁涂草父子三人的决心不够坚定,便不会跟他们走夜路。
只要胡氏一说点什么话,都能轻易左右涂草三人的心中所想。
“我憋不住了,得拉一个!”涂电也不往别处跑去,竟然急到想要当场解决内需的问题。
他还没解开裤头,人就被亲爹的无影脚提了提他的屁股。
涂草咬牙切齿的说:“你在这儿拉屎,是要表演给我们看么?”
“那要我咋样?我不管,那边太黑了,我不敢自己去!”涂电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直言自己是个怕黑的人。
水村村西,胡家。
胡穷躺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法静下心。
“相公,要不然我们连夜带大力到城里看病,等我们治好了大力的病,那我们的后半生才能有了踏踏实实的依靠啊!”
“治大力的病,依靠?”胡穷不得不承认自己媳妇的话,说得在理。
按私心论,他们就该这么做。
也许,这对于妹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毛毛雨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胡穷摇醒了齐氏,说:“我们走,这就去请大夫给大力治病的!”
“啊?”齐氏还挺吃惊的。
这胡穷一向就很疼爱他妹妹,又怎么会舍得花他妹妹的钱?
齐氏头顶着胡穷的额头,温度正常,人看着也很健康,那就是没啥问题。
可是,他叹什么气?
涂草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胡家,却不见一丝的光亮。
这家人睡得这么早?
“你们这是在什么?”胡家隔壁的壮汉,出来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