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与人之间的情谊真不真切,就要看这人在落难之时,有无人对其拉一把。
涂姑姑坚信自己就属于暂时落难的那一类人,等她儿子在外赚到了钱,自然会回来帮扶家里重操旧业,焕然新生。
而她的病,还是没必要浪费钱了。
“哎哟,你咋回来这么早呢?”
涂草一看自己媳妇怒气腾腾的样子,他这心里就发毛。
为了表明自己跟妹妹突然造访一事划清界限,他主动去给胡氏按摩肩膀。
瞧,这就是他的态度!
婧儿循着声音,走出来一看,哪儿能不明白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未声张。
“婧儿啊,你来跟你娘把话说清楚,可别连累无辜之人!”
“嗯。”婧儿笑着说:“是爹让我去隔壁村接姑姑来家小住,还叮嘱我说姑姑生了病,可不能累着饿着渴着。”
“什么?我……?”涂草有心解释。
但是,胡氏一看到婧儿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此刻关注的重点,也就发生了转移。
胡氏沉着脸坐在上位,耐着心等婧儿给她一个解释。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相信凭借婧儿的一己之力,能收拾得了像霍小雪那么恐怖的恶人?
“咳!”
“我先说!”涂草一听媳妇咳嗽了,跳出来就说:“我有话要说!”
胡氏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说:“你的事暂且靠后,让婧儿先交代她的事!”
“啊,我要说的也是关于她的事,怎不让我说?”涂草错误理解胡氏话里的她,指的是他的妹妹。
他一个大男人满脸的委屈,也实在让人觉着很心酸。
涂姑姑忍不住,说:“二嫂,即便我二哥脾气再柔和,你也不能剥夺他在家说话的权利啊!”
“妹妹说的好,就数你待哥哥真心的好!”涂草热泪眼眶。
只这一回,涂草才有了拿妹妹当家人看待的恍惚。
为此,涂草付出沉重的代价。
胡氏见他兄妹二人配合默契,自己倒成了个陌路人似的,心中又老大的不自在。
婧儿在边上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玩,也挺惬意的。
“先解决眼前的事,过去了的事以后再细说。你,放着你婆家不住,回来干什么?”胡氏讲话相当的不客气,俨然摆出一副随时都要将涂小妹扫地出门的架势。
“啊?”涂姑姑茫然无措的看向自己哥哥和哄骗自己过来的婧儿,这是咋回事?
涂草摸着自己的鼻子,闷闷的说:“我妹妹她生了病,她嫁的那男人又不成气候,就来投奔我们几天,这很正常的嘛!”
“呵,这话说的没毛病!等过两天,我也请我家的三姑六婆过来坐一坐,住上三年五载的,可好?”
“那能一样么?这三间瓦房是我爹我娘给我们兄妹三人盖的,那总不能都……都让我占了去?”
涂草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
事后,他再仔细琢磨自己说过的话,悔不晚矣。
这边,涂姑姑特地找上婧儿,想问清楚是咋回事。
她可不想涎皮赖脸的住下来,讨人嫌!
“安啦,他们那是演给你看的,就怕你会多想。他们要是一个劲儿的对你好,你不是也会觉着自己是个外人,跟在别人家里似的吗?”
“噢,这么说,是我想多了!”
“反正,凡事有我,你就放心的住着吧!”
婧儿才说服了姑姑留下来,还没出门去吹吹风,就被胡氏堵在屋里。
好在,姑姑是个闲不住的人,已经赶着到院子里去翻晒被褥。
“说吧,到底是咋回事?”
胡氏没理会跟自己热情洋溢的打招呼的小姑子,这个得了点甜头就飘飘然的老女人,才不是她此行的目标。
婧儿也没让她,随便在屋里找出一个破杯子,就这么放在手里把玩。
过了会儿,胡氏自己坐着都嫌闷得慌,说:“霍小雪的事儿,你不想着跟我交代些什么?”
“被几个捕快抓走了,说是秋后问斩。”
“她那样有本事的妖人,就这么被抓了?”胡氏追问道。
无论怎么想,她都不认为凭衙门捕快的三脚猫功夫,就可以将霍小雪那种妖孽擒住。
婧儿被问得烦了,说:“事实就是,她被傅东诚那四个捕快抓了。具体如何,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会武功,也不懂他们飞来飞去的花把式。”
“傅东诚?”胡氏惊诧道。
四个捕快?
婧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也便不再跟婆婆聊下去。
倘若再多说两句话,她怕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婧儿,你还没跟我说清楚,走那么快干什么?”胡氏不依不饶。
涂草在厨房里探出头,以为胡氏又在为妹妹的事,缠着婧儿不放。
他想着自己是哥哥,是一家之主,便干咳着说:“喊什么喊,你要有什么意见,就跟我一人说,我随时奉陪!”
“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胡氏斜视着涂草,还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涂草却来了劲,挺起胸膛,撑着自己的腰,说:“你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