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追了几步上去,险些被黄土路上的石子绊倒。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脚步。
“这小娘子问的这问题,我们就是说了,应该也不会吓到她吧?”傅东诚多此一举的问道。
沉默寡言的闷油瓶,憋不住的回了一句,说:“我们来此处查访,为的就是查出死者的身份。”
问题是,这事儿也奇了,他们遍访这大石村的人家,没人能说出死者姓甚名谁。
大多数人见了他们,都是闭门不谈,又或是抓着他们就问: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所以,傅东诚见婧儿属于这村子里少有的那一类正常人,他难免多话,忘了分寸。
“小娘子,你家里有没有莫名的失了踪,或是村里谁家少了人口,再是村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傅东诚这一问,倒把婧儿问住了。
难道,要她将葵花逃走一事,说出来吗?
婧儿正犹豫着,恐自己说了,就是在出卖葵花,背叛两人的姐妹之情。
但她要是不说,万一死的那人是……?
不是,绝对不可能是葵花!
“你有时间站这儿吹冷风,还不如回屋去剥玉米粒!”胡氏一眼瞅见站门外的婧儿,就要拽婧儿回去干活。
胡氏想过了,既然婧儿推说自己有身孕不能碰冷水,那她就找一些碰不着冷水的活。
婧儿心神不定的跟着婆婆走,无论她怎么想,都难以令自己不再心慌。
万一,万一,万一……万一这两个字眼总在她的脑子里盘旋,揪得她心里七上八下。
“大哥,那老女人见了我们也不搭话,是不是心虚?”麻子哥觉着胡氏定有问题,打算蹲那儿守株待兔。
傅东诚敲了下麻子哥的头,颇有同感的说:“我看不单是那个妇人有问题,那个小娘子也似是有难言之隐。这样吧,你守在这儿,有情况就及时来找哥几个!”
“啊?我自己蹲守?”麻子哥不敢相信矜矜业业的自己,就这么被无良兄弟抛下了。
圆脑袋小跑着跟上大哥傅东诚,呼着热气,说:“哥,大人没让我们多事!”
“这就算多事了?我们是在查案,事无巨细的查着案,那是他那种坐镇府衙又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能懂的?”
“可,可这案子大人他没吩咐我们务必查清楚啊!”
圆脑袋不懂傅东诚干嘛要这么多事,就按着大人的吩咐,他们来这大石村走个过场就回去交差,又能领薪水,多美的差事!
还别说,他真挺喜欢混日子!
“那女子死得那么惨,我们要不帮她找出凶手,绳之以法,那我们还有脸儿穿这身臭皮囊?”
傅东诚较真道。
他一想到那女人七窍流血,被人扒了衣服,活活冻死的惨状,他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要揪出这个惨无人道的凶恶歹徒!
圆脑袋见自己劝不动傅东诚,转头瞄准他们几个弟兄之中年龄最小的闷油瓶。
“你说说你的看法!”
“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闷油瓶坚定不移的站在大哥傅东诚这边,他也想找出凶手。
而就在这几个官差还在为要不要认真查案一事,闹分歧的时候,瓜叔总算找到了藏在柴房里的神道士。
只不过,眼前的这一幕让尚未喘匀气的瓜叔,老腿一哆嗦,瘫软在地。
这…怎么回事?
神道士抓着一根染血的木柴,神思恍惚,他见了瓜叔,便过去抓住瓜叔的脚。
哀求道:“帮我,帮我,求你帮帮我!”
瓜叔胡乱踹神道士染血的手,说:“你做了这杀人的勾当,还想要我救你,我怎么救你?”
“瓜叔,你不要忘了,我们大家的手都染着血,没法洗干净的!”
“胡言乱语!”瓜叔试着爬起身,就想要逃离这个杀人现场。
但神道士的动作更敏捷,三两下就将行将就木的瓜叔控制在手。
神道士将瓜叔死死的摁倒在带有余温的菜友士尸体上,还故意糊了瓜叔一身的血。
他狞笑着说:“看吧,你身上也都是血,你休想脱得了干系!”
“疯子,疯子!”瓜叔无能狂怒的喊道。
瓜叔就没有见过像神道士这么邪恶又凶残之人,这个菜神医分明已经被他一棍捅死了,他还要将人的脑袋和脸砸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菜神医拿染血的右手,一把捂住了瓜叔的嘴巴,说:“你再胆敢发出一点声响,我就拿这根木柴捅进你嘴里,也让你尝尝人味!”
“少他吗的吓唬老子,再不松开,老子看你这龟孙子有没有能耐逃离石府?”瓜叔色厉荏苒,咋呼道。
困兽犹斗,何况乎人性本恶之人?
神道士恶狠狠的将木柴压在瓜叔的脖子上,一点儿也不惧瓜叔的威胁。
逃?
他为什么要逃?
他已经听菜友士说了,这府里的女主人偷人,才刚丧夫就与人苟合,这等丑事要传了出去,大不了就是大家一起死!
“我要你剥玉米粒,不是叫你来吃玉米的!”胡氏抱着安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屋,就看到婧儿魂不守舍的往嘴里塞了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