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要能因此饿死,那也是他们活该!
至少,婧儿脑子里不断浮现的念头,就是咒他们早死!
她心里的滔天恨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哦,煮饭呐?”涂雷自圆其说,仿佛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又转身出去了。
这下子,涂电大了胆子,从婧儿的身后环抱住她,他硕大的头颅还埋在婧儿的脖颈后面。
真舒服啊!
“雷儿,要不你跟着你弟到外面躲躲?”涂草闲着没事,就爱瞎想。
他是越想越怕,越怕就越想。
逃跑,是他想到的唯一办法!
胡氏带着喃喃自语的女儿坐屋檐下晒太阳,她听到涂草又在乱出主意,便呵斥道:“你懂什么?大过年的时候,雷儿不在家,不是更引人怀疑?”
“那万一……?”
“万一个屁,那个王八羔子敢上门乱扣罪名,我就有本事先要了他的狗命!”
“……!”涂草不敢再吱声。
但愿,事情不会糟糕到那种地步!
山上,石大海还没走近尸体,他就已经捂住口鼻,生怕自己闻到一丁点儿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倒是小梅勇敢直前,紧跟在石头的身后。
平地一个大坑,坑里有不少的竹排子,以及一具轻度腐烂的男性尸体。
这个坑,是石头挖的陷阱。
往年在这一天的清晨,他都会上山检查陷阱,看有没有掉入陷阱的猎物。
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晓得他在陷阱上方做的记号,也都没人不幸踩中过一次。
这也是为什么石头在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时候,并没有担心那人是误掉进陷阱而死,而直接下山通知了村里人。
“啊……?”小梅一看尸体身上的衣服,她就吓得失声尖叫,花容失色,腿都软了。
几个胆大的人都在笑,这要让刘氏看到石头被别的女人抱住大腿,还不得发飙?
石大海没敢走上前察看,只命人将尸体捞上来。
“你们都看清楚了,这家伙没掉在竹尖子上,这也就半米高,他就是生爬也能爬上来哇!”
为防止有人将这条人命赖到自己的身上,石头赶忙趁这些人都有眼看的时候,打了预防针。
小梅死抱着石头的大腿,哭个没完。
这具尸体,咋会是小墨子?
她不用看尸体的面容,就单看他身上穿着的棉衣花色,已足以认出他是小墨子。
“哎呀,这咋是小墨子?”石大海听别人说死的人是小墨子,又见小梅哭得那样痛,他不免疑惑到她的身上。
这水性杨花的女人,该不会蛇蝎心肠到这份上?
“不…不不关你的事吧?”刘氏守在家门口,她一看到自己男人的身影,便上前关切的问道。
这要赖到她男人的头上,那她这辈子岂不是啥指望都没了?
她还没给他生孩子,她这肚子还没一点动静,她还想和他过一辈子咧!
石头叹气道:“天知道哪,这么倒霉的事也会落在咱们家?他死也不捡个好去处,咋就偏选中我挖的陷阱?”
“那要不,你逃吧?”
“没脑子的东西,我逃了不就落人口实,授人以柄了吗?你快别说了,给我备个火盆,去去晦气!”
“哎!”
石头见刘氏这么听话,不以为喜,反以为怒。
这老母鸡什么时候才开窍,也为他分忧?
按着石大海的意思,这尸体不能放进祠堂,以免惹恼祖先。
那这些人就说了,你石大海是大石村的村长,理当为全村人着想,而且你家地方大,放多少具尸体也不会影响到你吃饭滴!
石大海朝地上啐一口老痰,说:“放就放,但你们也都给我记着哈,我都是听了你们的话,才做出如此安排!”
回到了家,石大海才发现先自己一步回来的小梅已经叫人买了上等棺木。
他又有些想不通了,说这事是小梅干的,确有他怀疑的依据;但要说不是小梅干的,好像她待小墨子还挺有情分的样子。
“小墨子,你在天有灵的话,就托梦给老爷,让老爷替你抓住害你命的真凶!”
“喂喂,你这毒妇存心害我啊?那凶徒胆敢害人性命,保不准就会杀了老子灭口!”
“那小墨子他死得未免也太惨了,他……?”
“闭嘴!”
石大海不想再听到死字,又有副棺材摆在这儿,他虚呐!
等胡氏饿得眼冒金星,走进厨房一看,她视如珍宝的小儿子居然在抱着婧儿烤火!
她大步走来,提着涂电的耳朵,说:“你有情饮水饱,也得分个时候,饿死你父母就是不孝!”
“啊,这不是已经在煮着饭了吗?”涂电揭开锅盖一看,锅里竟是快烧干了的开水。
没放米?
他拍着脑袋回想一下,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看到婧儿洗米下锅。
这不是在耍他玩吗?
“嫂子,嫂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惹妈发火了吧?”
“……!”婧儿没有一点儿反应,仍呆坐在灶台前。
胡氏拎起婧儿后衣领,又要打婧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