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做贼心虚。
又何况乎,自己想偷的还是一向疼他信他爱他的兄长之妻?
“哥,我……?”
“太好了!你嫂子终于醒了,醒了!妈,婧儿醒了!妈……?”
“……!”
婧儿只觉耳边响过一阵轰鸣声,脑子尚浑噩,清丽的双眸才困惑的搜寻,便有一道极具侵略性的身影朝她俯下身来。
她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男人,竟是小叔子。
“嫂子,你觉着哪儿不舒服?”
“……滚!”
“你额头还有些烫,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我去拿湿了水的毛巾来给你擦擦,会舒服点。”
哪怕她吞咽口水,张嘴说话,脖子乃至脑袋都有种撕扯内里的剧痛。
疼得她眼冒金星,心情差到了极点,什么都不想的抬手一挥,直接将涂电捧在手心里的湿毛巾打飞在地。
她声嘶力竭地喊:“滚……!”
“嫂子,你越是激动,我就越是……期待!”
涂电一扫前边的窘境阴霾,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汹涌澎拜的情海内,忘乎所以。
他看婧儿的嘴唇发白起皮,走去桌边倒来一杯水,就想要扶起婧儿喂水。
“嫂子,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鸡丝粥,尝尝好不好吃。”
涂音的出现,对于此刻的婧儿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
鸡丝粥的香味先涂音一步,飘进屋里,闻着味就知道粥的味道很不错。
上面铺着星星点点的葱花,叫人看着就胃口大开,馋得流口水。
涂电看着姐姐的后背,走又不甘心,不走又自知难有下手的机会,站在那儿出神。
“妈说了,某些个妄动邪念之徒,最好少惹麻烦!嫂子,妈说过会儿来找你说说话,你没意见吧?”
“何谓麻烦?妈那么能干,能有解决不了的事?过往的事已随风而去,你少提!谁不知道呢,妈现在就想着你的事情,哪儿还顾得上家里的谁?”
“长幼有序,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你姐我的年纪不小了,熬不起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涂音可以说是上有父母疼爱,下有哥哥弟弟呵护,无忧无虑长到这么大。
自然,被弟弟抢白这种事,在她看来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荒唐之事。
涂音没喂过人,况在失了冷静的情况之下,她拿起的一勺子还冒着滚滚热气的鸡丝粥,没吹凉就泼撒在婧儿缠绕布条的脖子上。
尽管,婧儿正对面的脖子上没伤着,又有布条隔着一层,但滚烫的鸡丝粥落下的刹那,火烧一般,烫得她怀疑自己的嗓子哑了。
“音,音儿……?”
“事也有先易后难之说,就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让我一回?”涂电爆发的吼声,掩盖了婧儿嘶哑的话语,没人理她的呼救。
涂音气性也不小,“砰”的摔碗在脚下,热气腾腾的鸡丝粥溅在两人的裤脚,隔着厚重的衣服,都仍觉着鸡丝粥的温度伤人。
胡氏一进来就看见女儿跟小儿子在地上跳来跳去,抖动着各自宽松的裤脚。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到处沾花惹草,招人说舌……?”
“哎哟,姐弟俩又没隔夜仇,玩什么不好,好好的一碗鸡丝粥被你们这么踩着糟践!”
婧儿忍痛倾耳细听,还没听出小姑子和小叔子拌嘴的话里意,婆婆已经浮夸的拍着大腿,为满地的鸡丝粥喊冤。
“妈,弟弟他……哎呀!”涂音张嘴想控诉,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到肚子里,红着脸,跺脚跑了。
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涂电自悔失言的同时,更不忍伤了姐姐的心,忙跟着追出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婧儿低眉顺眼地说:“妈,我这伤是因为……?”
“孩子啊,疼不?”
“疼。”
胡氏慈爱的笑着问道,低下身去捡毛巾,洗净毛巾之后来擦拭婧儿脖子上的鸡丝粥,每一下都仔细又快柔。
就好像,好像在对待一件极为贵重的珍宝首饰。
这让婧儿不禁产生一种错觉,娘就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她。
“娘?”
“糊涂了不是?”胡氏没当回事,以为婧儿是烧糊涂了,在说胡话。
她看着沾满鸡丝粥的毛巾在水盆里,浮浮沉沉,缓慢飘荡却又翻不了身。
某些事的转机,大概也在自己下一步棋子的片刻间,初露锋芒。
“婧儿,我待你如何,雷儿待你如何,我们涂家人待你如何,你心里都有数吧?”
“嗯。”
“那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我叫你送红烧肉到隔壁刘姥姥家,就是想请她帮忙,为音儿说一门靠谱的亲事。”
这件事,就算婆婆不跟她明说,她心里多少也猜得出来。
但,不管婆婆怎么想,又有如何的安排,她都不想因此而影响自己跟刘姥姥的关系。
不做强人所难之事,秉着一颗善良真诚的心!
算是……她的底线!
胡氏悄悄的观察着婧儿,接着说道:“为人父母的,为了自己儿女的幸福,什么事都愿意做。”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