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听到景沐翎的话,心中疑惑更浓:“爷,您认识这齐公子?”
他跟随景沐翎走南闯北,极少离身,若景沐翎认得,他也应该认得才对。
为何完全对这人没印象?
“难怪故作神秘,他可不是什么齐志。”景沐翎收回眼神,放下窗帘,解释道:“这位,乃北龙国的三皇子祁连道。”
“北龙国三皇子?”正阳忍不住,又透过窗户朝外看了眼,还是没法将齐志与皇子联系在一起:“既然是北龙国皇子,您如何认得?”
这些年,北龙国与东陈国并无来往,以景沐翎的身份,更不可能认得敌国皇子。
景沐翎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他是北龙国的叛国贼子,可还记得前几年与席云国一战?”
忽然说起席云国,正阳思绪回到七年前。
那时候,景沐翎初挑大梁,将士们见他年轻,对他还不是绝对臣服。
席云国仗着有几名良将,屡屡在边境挑起事端,妄图吞并与东陈国交界处有着大片草原的十座城池。
几次试探挑衅后见东陈并无反应,越发大胆,竟然越过边境开始杀人掠货。
起初是杀了几个牧民,后来越大胆大,杀了人不算,强抢牛羊和女人。
边境民不聊生,人人自危,不少祖祖辈辈都是牧民的人,不得不赶着牛羊离开赖以生存的地方逃难。
事情被上奏到朝廷,皇上派景沐翎率领将士前去击退敌人。
席云国的良将的确勇猛,但景沐翎也不是吃素的,上了战场,将他们逼得连连败退。
又过了几日,席云国边境忽然出现一位军师。
那军师如有神算,对东陈国的军力部署十分熟悉,生生逆转战局,逼得景沐翎连退,差点让出城池。
景沐翎年轻气盛,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羞辱,不顾劝阻非要夜半探入敌营,想知道对方军师对东陈布防了如指掌,是否是东陈国的叛徒。
在出发去敌营前,姜烈留下的几个心腹都曾反对,拗不过他的执着,只能听从姜烈遗命,亲自护送景沐翎前去。
景沐翎从敌营拿到对方的布防图后不小心暴露,那十来个将士为了掩护景沐翎撤退,全部牺牲。
当晚,他们的人头就被敌军送回东陈军营。
景沐翎面对他们十几人的人头沉默了半宿,红着眼连夜召集集将士改变作战方式。
完全废除先前的布防,改变战略,终于在天亮后的决战中险胜,连带着活捉了对方的重要将士。
只可惜,那位军师在大战后逃之夭夭。
没人知道,景沐翎那夜除了拿到对方的布防图,还探听到那位军师乃北龙国三皇子祁连道。
就是他,使计从东陈国前军机大臣处得了东陈布防图!
不过,那夜在敌营探听到的事情,景沐翎并未同任何人说过,连同去的正阳也不清楚。
只知晓对方曾有一位料事如神的军师出现过。
想到这,正阳忽然一拍脑门,道:“军师!”
“没错。”景沐翎也想到那晚的事,手逐渐拽成拳头,咬牙道:“军师就是祁连道,他生母乃神医谷逃出来的药人,他会医术并不奇怪。”
“而且他生母出逃时还带走了神医谷的机关图,不过,也因为她生母的出身,他与他母亲在北龙国皇室并不讨喜,受尽欺凌。”
“北龙国皇子众多,祁连道几乎是个透明人,这是也他为何会大费周章从东陈窃取布防图,转而与席云国合作的原因。”
正阳似懂非懂:“所以当年,祁连道试图利用席云国和东陈国间的战乱,坐收渔翁之利?”
“对。”景沐翎点点头:“后来正业不是消失了一段时间,那是因为本王派他出去秘密调查祁连道。”
“祁连道在那时就被北龙国太子,协同几位皇子,以谋害君上的名义废为庶人,可惜,正业也死在他的毒针下。”
“本王知道与他必有一战,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才再度出现!”
正阳狐疑道:“王爷,既然这样,您当年为何不直接找到他,斩草除根?”
景沐翎回想起从前,摸着肩膀上的旧伤,难得叹了一声:“当初本王根基未稳,并无大多的势力,祁连道离开席云国军营后不知去向。”
“北龙国容不下祁连道,他很可能藏身他国,寻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也是本王没大张旗鼓让人知道的原因。”
正阳握紧拳头,道:“正好,他主动送上门,咱们给正业和死去的将士报仇!”
景沐翎没有回答,但逐渐紧握的拳,足以说明他的想法。
另一边太师府,沈心玉早晨起来就觉着有些不对。
她身子疲乏的厉害,浑身没劲,像是中暑一样,可中秋过后,温度降低了不少,哪里会中暑?
“绿萝?”沈心玉叫来婢子,道:“你给我把脉瞧瞧,是不是孩子有问题了?”
绿萝也会些医术,伺候沈心玉之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