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灼兮真的不顾身份,会进去查看。
她脸色变了变,讨好的笑道:“二小姐,芬芬在里面休息,您这样进去,会打搅到的。”
“我们只找东西。”沈灼兮说着,又朝正阳道:“我们去东屋看,你去西屋看,这簪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正阳不似绘枝和沈灼兮朝夕相处,配合默契。
听到她的吩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二小姐,敢问您那簪子是什么样儿的?”
“是繁枝桂花。”沈灼兮抬手扶了扶发髻,道:“叶子是珐琅,花是纯金打造。”
正阳似懂非懂,道:“小人明白了。”
老妇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们兵分两路,她跟随哪一边都不好,站在院子里等着。
沈灼兮进的正是芬芬的屋子,屋子里很明亮,也打扫的很干净。
此时芬芬正躺在榻上,头上还包着一块毛巾,听到动静,撑起身子,道:“二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灼兮指了指窗户,道:“就隔着一层窗户,我和你婆母的对话,你应该听到了,不需要我再解释。”
芬芬眼眶一红,道:“我年初坐了小月子留下头疼的病根,刚才在院子里吹风了,头疼的很才进屋躺下,并没有拿二小姐的金簪。”
“拿没拿,我总要亲自找了才知道。”沈灼兮故作冷笑:“金簪贵重,万一有人见钱眼开呢?”
芬芬咬着唇,一脸屈辱,道:“二小姐若不信,就自便吧。”
沈灼兮的本意就是进屋找寻,也不客气,吩咐绘枝翻翻找找。
芬芬躺在榻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主仆,手不自觉紧紧捏着被角,指间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从衣柜翻到妆匣子,一无所获,绘枝对着沈灼兮摇了摇头。
沈灼兮还没开口,芬芬就带着哭腔,道:“我就说没有,是二小姐猜疑!”
“还有个地方没找呢。”沈灼兮的视线转到芬芬身上:“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知道你会不会藏在身上,还有你那包着的头巾,也瞧着不对。”
“二小姐不能仗着身份欺负人!”芬芬脸色一白,道:“我怎么可能将东西藏在身上?”
“怎么不可能,还是那句话,得搜查后才知道。”沈灼兮朝绘枝道:“上前去看看她包着的毛巾里有没有,还有被窝,也别放过!”
绘枝手脚麻利,三两步就走到榻前,扯下芬芬的头巾。
芬芬一边哭,一边挣扎:“你们,你们仗势欺人,简直不让人活!”
绘枝没搭理,手上的动作继续。
就在翻开床榻的那一霎,一股桂花的香味迎面扑来。
绘枝一愣,脸上顿时浮现些许笑意。
顺着味道找下去,果然找到一个做工精美的香囊。
“小姐,您瞧。”绘枝拿着香囊,递给沈灼兮。
芬芬这下是真着急了,也顾不得还在装病,从榻上爬起来,想要抢夺香囊:“你们做什么,不是找簪子吗,为何要动我的东西?”
沈灼兮已经先她一步,将香囊握在手中:“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
“不是二小姐的金簪。”芬芬顾不上身份,还想抢夺:“就是收集的些桂花罢了!”
不等她抢到手,沈灼兮抖开香囊,里面的确是一些晒干的桂花。
芬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了,仿佛受尽委屈,边哭边道:“我就说是桂花,二小姐,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
“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以证清白!”
沈灼兮没搭理她又哭又闹的做戏,捡起抖在桌上的桂花,在手中碾了碾,笑道:“将桂香草和桂花同煮后再晾干,制成香囊戴着。”
“也难为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说吧,盛都都没有的桂香草,是从哪儿弄来的?”
芬芬听到这话,连哭都忘了,怔怔的看向沈灼兮,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什么桂香草?”
“别装了。”沈灼兮顺势坐在桌前,冷哼道:“你自己都没留意吧,加了桂香草煮了之后,桂花的花蕊会变成淡绿色。”
“只是颜色清浅,被桂花花瓣包裹在里面,所以没注意到而已,而这桂香草,就是造成村民们身上无缘起红疙瘩的罪魁祸首。”
“芬芬,你该如何解释呢?”
“我……我……”芬芬盯着那些干桂花,一时间没想到借口,支支吾吾道:“这只是简单的香囊,至于桂香草,我闻所未闻。”
“好啊。”沈灼兮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将干桂花撒入其中,又从荷包中拿出一小包粉末倒了进去。
等药粉完全化开后,她将水杯递给芬芬:“这药粉单独服用无毒无害,能让人皮肤白皙,但混合桂香草饮用,就会成为毒药。”
“你既然咬定这桂花中没有桂香草,不如用这个证明你是否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