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荣嬷嬷按照太后的话,出去回了多扎的小厮。
小厮闻言,一把跪在地上痛苦失声:“太后娘娘,求您让二小姐出来,去瞧瞧世子吧,世子生生痛了一晚上没合眼。”
“这么下去人都要不好了,要真有个好歹,奴才没法子给族君交代啊!”
“嚎啕什么?”桂荣嬷嬷呵斥道:“太后娘娘从昨儿晚上开始就身子不适,还不是一晚上难受,二小姐帮太后娘娘看诊,也没怎么合眼。”
“就你家世子娇贵?你提融羌族族君能吓唬谁,难道堂堂东陈国的太后娘娘,还不及你一个小族的世子重要?”
小厮还要说什么,桂荣嬷嬷不耐的打断,道:“要不就先回去,等二小姐这边得空再去看世子,要么就别等了!”
这下,小厮是当真一句话都不敢说,灰溜溜的回去了。
多扎是真的痛了一整晚。
腹部就像有人拿着斧子开山辟地一样,从他夜半被疼醒之后,就一刻都没停歇过。
太医开的止疼药,他吃了五碗,远远大于太医说的量,短暂的止疼后,效果甚微,药力失效,疼痛加倍袭来。
这一晚,他的衣裳汗湿了干,干了又汗湿,换了十来套来不及送洗,屋子里都是汗臭味。
多扎压根顾不上,只盼着沈灼兮早些来,能给他个解脱。
好不容易盼着天亮,让小厮去请沈灼兮,可小厮还是空手而归。
“人呢?”多扎气若游丝,连发火都像是病弱的小猫,声音微弱:“人怎么没来?”
小厮跪在榻前,呜呜咽咽道:“世子,小人无能,太后娘娘称凤体违和,二小姐暂时出不来,要等太后娘娘的病情稳定后,才能来。”
多扎心都凉了。
太后体内是他下的蛊虫,等太后稳定,他怕是要生生痛死了!
不行,等不得了,一刻都等不得!
多扎挣扎着指向床头,道:“这里面有解药,你送去给二小姐,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小厮只能捧着解蛊的东西,又去太后殿内。
太后和沈灼兮吃完早膳,在院子里透气,小厮去的时候,两人正有说有笑,也没避着他。
小厮红着眼递上陶瓷罐子,道:“二小姐,这是世子命小人送来的。”
沈灼兮并未接,而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是说世子病的很重,怎么还跟我送东西来,你难道没弄错?”
小厮苦着脸,道:“世子说您看了里面的东西,就什么都明白。”
沈灼兮故作惊讶,道:“世子这话可说不得,就好像我和世子很熟悉一样,别卖关子,我也不敢打开,你说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小厮硬着头皮,道:“世子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命人寻了缓解太后娘娘的药材来,二小姐,您看一眼吧?”
沈灼兮拿捏好了,才朝绘枝看去。
绘枝会意,从小厮手中接过罐子,递给沈灼兮。
罐子通体冰冷,是特制的东西。
沈灼兮接过,打开罐子看了眼,立刻起身,怒道:“你管这个东西叫药材?!”
小厮跪着并不敢应声,周身忍不住颤抖着。
沈灼兮继续道:“这里面竟然是蛊虫,世子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蛊虫来吓唬太后娘娘!”
这要是承认,不得坐实多扎的罪行!
小厮不敢闭口不言,忙着解释道:“二小姐,您误会了,世子听闻太后娘娘的病来的蹊跷,觉得有异,才寻了这个来。”
“哼,蛊都是对应的。”沈灼兮冷哼道:“下蛊之人才能解蛊,世子送来解蛊的东西就是变相承认,太后娘娘压根不是病,是被世子下了蛊!”
桂荣嬷嬷借机道:“难怪世子来看过太后娘娘后,太后娘娘就发病了,真相竟是如此,究竟是多扎世子的主意,还是融羌族图谋不轨!”
多说多错,小厮不敢乱开口,哭丧着脸,道:“二小姐误会,世子,世子说这蛊是能解开百蛊的……”
“这话,你自个儿信吗?”沈灼兮冷哼着,道:“你先回去,等一会再说。”
小厮只能再度回西宫候着。
等小厮走后,沈灼兮立刻叫来秦淮,两人研究着罐子里的蛊虫,为防备多扎耍阴谋,还刻意准备了防备蛊虫的药粉。
确认陶罐子里是与太后娘娘症状对应的蛊虫,沈灼兮才给太后娘娘解蛊。
不得不说,这蛊的确厉害,沈灼兮给太后娘娘压制蛊毒的药粉,也只能暂时缓解蛊性。
而这蛊虫一引出来,立竿见影,太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仿佛披在身上的湿衣裳,被瞬间拿开的感觉。
只是瞧着那黑黢黢的蛊虫,太后娘娘恶心至极,忍不住吐了两次:“只要想到如此恶心的东西,在哀家体内存了一夜,哀家这胃就翻涌的厉害。”
沈灼兮命人拿了毒水过来,将蛊虫溶解了,才道:“太后娘娘,您这几日吃些清淡的,这蛊虫既然出来了,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