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正在想着这件事,景沐翎就过来了。
他们有婚约在身,沈灼兮又病着,索性到了清风楼也没人阻拦。
还是绘枝出门倒水,才看到景沐翎:“给王爷请安。”
沈灼兮在屋内坐着看书,听到动静起身时,景沐翎已经进门了:“今日可有好些?”
“好多了。”沈灼兮声音依旧沙哑,比起昨儿的确好了些许:“王爷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让正清来知会就是。”
“来看你。”景沐翎将食盒放在桌上,道:“带了些你喜欢吃的糕点,还有补汤,趁热尝尝。”
绘枝赶紧上前打开食盒,香味一下就散出来,是炖了很久的花胶鸡汤,还有些桂花糕,藕粉糕。
沈灼兮早膳用的迟,暂时还不饿,尝了几口鸡汤,笑道:“这禹王府的厨子,和太师府的比起来就是不一样,熬出来的汤都浓郁鲜香。”
“你喜欢,往后每日都叫人送些来。”景沐翎在她对面坐下,道:“蛊毒可有发作?”
“暂时还没有。”沈灼兮放下勺子,道:“融羌族那边呢,还是没信传回来?”
“有了。”景沐翎深吸一口气,道:“确实如咱们先前猜想的那般,融羌族族君身子不好,族内都在念着那位置。”
“外忧内患,稍不注意就会被外头觊觎融羌族势力的人吞噬,融羌族族君想要稳住局面,不得不隐瞒内情,派出顿珠和多扎前来联姻。”
沈灼兮蹙着眉,道:“这种事,岂是能轻易瞒得过的?”
“是呀,眼瞧着瞒不住了。”景沐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要说起来,这多扎也是够狠的,他和顿珠并非同母,相反,这多扎的生母也是异族。”
“而且这异族,正是善用巫蛊的白夷族,融羌族极为重视血脉,多扎血统不纯,被寄养在王后名下,但族内都知道这个秘密。”
“如此说来,多扎前来也是为了王位?”沈灼兮好奇道:“可他既然有异族血脉,族内的人怕是都不会让他稳住族君宝座。”
“而族内几个世子,只有多扎最能干。”景沐翎深吸一口气,道:“族君早有传位于他的想法,碍于身世,暂时不便立储。”
“多扎来盛都这一趟,不只联姻这么简单,肯定有别的秘密,甚至和他放出来的媚蛊有关。”
沈灼兮只觉得这些话有矛盾之处:“媚蛊,和他能否成为融羌族储君,有什么关系吗?”
“铁定有。”景沐翎笃定道:“咱们既然不知道,就等着多扎自动送上门来吧!”
这时,隐约有个想法,在沈灼兮脑中一闪而逝。
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听景沐翎继续道:“和太子有关系的那位后妃,也查出来了。”
沈灼兮一惊:“谁敢这么大胆?”
“琴妃。”景沐翎嘴角的嘲讽愈加放大,冷哼道:“这位琴妃年纪轻轻得宠,和太子年纪差不多,竟然在入宫前就与太子有所牵连。”
“或者说,她就是太子想窃听圣意,安插进宫的细作!”
“太子这么大胆?”沈灼兮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既然琴妃只是太子监听皇上的棋子,我威胁他的时候,他不该心虚害怕。”
“毕竟棋子而已,舍了就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景沐翎冷哼一声,道:“琴妃去年刚诞下皇嗣,你觉得此事简单吗?”
沈灼兮脑子一嗡,试探道:“刚诞下的皇子,不会是太子的血脉吧?”
景沐翎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想。
沈灼兮倒抽一口冷气:“太子疯了吗?他都已经是太子了,还有谁能撼动他的地位,为何要这样?”
“他这太子之位,本也不稳妥。”景沐翎蹙着眉,道:“皇上近几年身子越发不好,琴妃诞下的皇子,怕是最后一位皇嗣。”
“因为这皇子,皇上对琴妃多看几分,琴妃吹吹枕边风,太子的地位更是稳妥,退一步来说,就算太子坐不稳位置,还有琴妃的儿子。”
沈灼兮简直惊掉下巴:“成年皇子那么多,就算太子做不成,也轮不到一个一岁多的奶娃子!”
“这就是各凭本事了。”景沐翎笑了笑,道:“沈心玉聪慧,和太子相处中,定然发现了什么,也拿到了关键的证据。”
“所以太子惧怕沈心玉,也害怕你的威胁!”
说起沈心玉,沈灼兮叹了一声,道:“一日找不到沈心玉,她就一日是个祸害,也不知道从山庄中接走她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沈和山和太师府的人,也不可能是太子,难道是她从前的爱慕者?”
景沐翎摇摇头:“事情过去了几日,连线索都没有,我派出去的人在挨个搜寻,但愿能找到她。”
沈灼兮轻笑一声,道:“也没必要搜寻,在沈心玉的潜意识里,是我害的她有那个下场,只要她知道余青莲已经死了,这份恨意又会增大。”
景沐翎顿时明白她的想法:“你想利用自己,引出沈心玉?”
“对。”沈灼兮点点头,道:“算起来,沈心玉蛰伏了许久,接她走的那人,肯定也有他的理由,与其谁也不知道,不如都亮在明处。”
景沐翎却不依:“你风寒未愈,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