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这个笑脸莫名让碧青有些瘆得慌。
碧青不安的侧头看向人群,但也只是一眼,又飞快的收回。
“这事闹的。”沈和山站在一旁,想发火又不敢,愤愤道:“要知道是谁撒谎,我定不轻饶!”
碧青身子微微一缩,和地上跪着的露儿对上了眼。
她眼神微变,死死盯着露儿,冷哼了一声:“敢撒谎,的确罪该万死!”
要不是露儿看到后多嘴,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幕!
露儿好不示弱的迎上,道:“奴婢没有撒谎,撒谎的人是你!”
“吵嚷什么?”沈灼兮按着眉心,笑道:“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碧青不敢和沈灼兮顶嘴,又白了露儿一眼。
屋内很是安静,谁也没说话,各怀心思。
绘枝回来的很快,手中拿着沈灼兮所言的锦盒,沈灼兮接过锦盒,朝碧青招了招手:“来,试试。”
碧青想着她刚摸过那些黑色药丸,手中定残留了凝香,只要测出凝香,就能证明她没说谎。
她索性将手伸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二小姐,您随便验!”
沈灼兮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笑,打量着她的表情,道:“你就这么笃定自己没事?”
碧青心中咯噔一下,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她勉强笑了笑:“二小姐,奴婢乃伺候顿珠公主的婢子。”
“就如绘枝姐姐对您一样,奴婢岂会害了公主?您这问题,就像下药的是奴婢一样,叫奴婢心中发凉呢。”
沈灼兮也笑了一声,道:“是与不是,验了就知道。”
碧青的手很粗糙,并不像其他大丫鬟一样,比起常年干活的三等丫鬟还差不多。
沈灼兮给她涂药粉的时候,摸着就如粗糙的树皮一样。
那药粉上手带着刺痛,碧青嘶了一声,下意识将手往回拖。
沈灼兮紧紧抓着她的手,微微蹙眉,道:“药粉还没上完呢。”
“二小姐,这药粉怎么会这般刺痛?”碧青忍着疼,小声道:“已经开始疼了,是不是证明奴婢手上有凝香?”
“你手中有伤,自然会痛。”沈灼兮丝毫没放缓手中的动作,道:“忍一忍。”
碧青为了自证清白,咬着牙坚持。
没一会,锦盒中的药粉,全部涂在碧青手中。
而碧青,已经痛的几近昏厥,脸色比沈灼兮的还要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间冒出。
多扎看出不对劲,狐疑道:“二小姐,碧青的脸色不好,这药粉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的药粉怎么会有问题?”沈灼兮顿了顿,道:“有问题的,是人!”
多扎一愣:“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沈灼兮看向碧青:“口口声声说公主是你的主子,说吧,为何要害你主子?”
“奴婢,奴婢没有!”碧青几乎送牙缝中挤出来的字,剧烈的疼痛,让她恨不得死了算了:“不知道二小姐,为何要逼迫奴婢。”
沈灼兮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润嗓,慢条斯理道:“可不是我逼迫你,是你为何要害我和顿珠公主?”
除了景沐翎,其他众人被这一系列的变化给惊得说不出话。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和山。
他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朝前走了几步,不敢相信道:“你是说,这婢子下药要害你们?”
沈灼兮点点头。
不等她继续说话,沈泽焕就猛然瞪大眼睛:“不可能,顿珠公主和我说,碧青就如她的姐妹一半,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
“异国他乡,她怎么会害顿珠公主,一定是你弄错了。”
“蠢货,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姐姐?”景沐翎骂了一句,道:“且听灼兮说下去。”
沈泽焕满腹疑问,瞪大的眼转向碧青,仿佛再用眼神询问。
碧青不敢和沈泽焕对视,微微别开脸。
“这到底怎么回事?”沈和山着急了,催促道:“你倒是说啊,难道是顿珠公主下令让这婢子贼喊抓贼?”
沈灼兮手指在装药粉的锦盒中敲了敲,不急不缓道:“我说了啊,很简单,我,沈泽焕,顿珠公主三人所中,压根就不是药,而是蛊。”
“蛊?”沈和山的眼睛,登时和沈泽焕一样瞪圆了,嘴巴更是长大,好一会才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懂蛊,但是别人碰巧知道。”沈灼兮看向碧青的手,道:“蛊很特殊,并不像药粉一般好掌控,稍不留神就会被反噬。”
“你用黑布包裹着不保险,手肯定会事先浸泡在特殊的药水中,确保蛊虫不会顺着你的手进入血脉。”
“这种特殊的药水在手上无色无味,但需要两日才会消退,而我盒子里的药粉,恰好和护着你手的药水相克,只要沾上一点,两者会让你的手泡溃烂。”
沈灼兮还没说完,碧青就察觉了不对。
刚才是疼,这一会手上真如沈灼兮所言,起了一大层燎泡。
比烫伤的水泡可怕多了,燎泡中带着黄脓,恶心至极。
碧青害怕的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