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似要杀人的眼神,沈灼兮半分不怵的迎上,和太子对视着。
良久,太子眼睛微眯,缓缓靠近沈灼兮,道:“沈二小姐怕不是弄错了,这儿是太子府,不是太师府!”
“你在本殿的地盘威胁本殿,就不担心本殿会将你投入湖中喂鱼?!”
“是殿下弄错了。”沈灼兮笑的更加灿烂:“现在交易的主动权掌握在臣女手中,而非太子殿下您,既然臣女敢深夜前来,自然留有后招。”
“但凡今儿臣女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明儿一早,东西就回呈到皇上跟前,太子殿下若不信,大可赌一赌,臣女的命,可没您的值钱。”
如果说一开始,沈灼兮存着试探的心思,那这会儿从太子的反应中就完全能笃定,太子的那笔风流债,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
如此,她就更能肆无忌惮的拿捏了。
果然,太子狠厉的眼神只存了一小会,就改为森冷:“本殿手中的东西,也足够禹王身败名裂了,既然是交易,总不能什么都是二小姐说了算。”
“这样,咱们手中的东西交换,才最为稳妥,也是让咱们互相信任的前提。”
沈灼兮冷笑了一声:“臣女虽为女子,却也知道轻易不能将底牌给别人,那东西在臣女手中绝对安全。”
“你是不肯了?”太子面色黑如锅底,已然到了要爆发的边缘:“沈灼兮,你别逼人太甚!”
“逼人太甚的,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沈灼兮的面上笑意不减,直接道:“不仅逼人太甚,还过河拆桥。”
“禹王冒着生命危险在沙场出生入死保家卫国,那时候太子为何不想扳倒禹王,您自个儿去战场,一旦得胜,那便是谁也撼动不您的地位了!”
“等禹王带着一身伤痕,荣耀加身归来,这时候太子殿下感受到危机了,想将功臣变为罪臣,这龌龊的念头,配做一国之君吗?”
沈灼兮如此直白的话,直接戳中太子的内心。
太子额头青筋暴跳,终究是忍不住,抬起巴掌就朝沈灼兮打去。
然而手才抬起来,凌空飞来一片树叶,擦着太子的手背飞过。
绊着锐痛,他的手背顿时留下一道血痕。
“谁!”太子捂着手,朝树叶飞来的地方看去。
“太子殿下,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景沐翎踏着夜色,从黑暗中快步走来。
他身边的正阳,差点都跟不上他的脚步。
“皇叔?”太子脸色微冷:“皇叔夜半入太子府,不仅没有人通传,竟还出手伤了本殿,只怕更非君子所为!”
“夜袭储君是什么罪名,皇叔该知道!”
“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本王伤的你?”景沐翎快步走到沈灼兮身边,目测她没事,才转向太子:“本王眼睛看不见,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景沐翎这么一说,太子直接观察起他的眼睛来。
相隔几十米,树叶凌空伤人,的确需要极好的眼力和功夫。
功夫景沐翎有,那眼力呢?
太子眼睛微眯,试探道:“沈二小姐医术高明,为皇叔治疗多时,难道还没治好?”
“本王的眼睛乃中毒。”景沐翎冷笑道:“毒不知从何而来,如何治疗,今儿也不是讨论本王眼睛的时候。”
“本王来,是要带走本王的未婚王妃。”
太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
他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沈灼兮说的事禹王知不知道,亦或者今晚的这一出,本就是他们二人窜通联手!
沈灼兮见他不开口,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今儿是误会一场,对吗?”
太子沉沉盯着她的眼睛,冷哼道:“对,误会一场,本殿同意二小姐的话了,也希望二小姐会遵守承诺!”
“只要太子殿下能,臣女自然能。”沈灼兮按照规矩行礼,道:“太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有景沐翎在,太子再大的杀心也不敢动手,眼睁睁瞧着他们二人离开。
直到看不到背影了,太子才狠狠一拳打在长廊柱子上。
“哎哟,殿下,您可要仔细身子。”随侍太监赶紧上前,查看他的手,道:“都出血了,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这么点伤,叫什么太医?”太子狠狠将手抽回,道:“沈灼兮她竟然威胁本殿,还坏了本殿所有的计划!”
“殿下息怒。”随侍太监也不敢多劝,只能道:“二小姐初生牛犊,胆子大罢了,后面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她可不是初生牛犊!”太子眼角眉梢都染着一层戾色:“她是算计好了的,对了,本王要对付禹王的事,跟本没几人知晓,她如何晓得?”
随侍太监也不清楚,猜测道:“知道此事的人,就是您,三皇子,还有几位追随您的大臣,大臣们不敢胡说,只怕……”
“是太师府那边出了问题,毕竟沈太师和沈少爷都是支持您的,他们和沈二小姐同在一个屋檐下,难保有失误。”
太子猛然想到昨儿夜里,他们正在谈论对付景沐翎的事,太师府传来消息,说太师府失火。
难道和此事有关?
太子眉眼下沉,道:“派人去查一查沈和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