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青莲被押走,事情暂时算结束了。
沈和山周身都疼,景沐翎习武之人,三脚下来没将他踹死已经是万幸了,又在地上跪了好久。
连起身都是两个侍卫一坐一右搀扶着,才勉强站稳:“禹王殿下,家中还有事情要处理,您现在……”
言下之意是要送客了,但不敢明说。
沈和山同时也担心,景沐翎留在这会继续追查下去,毕竟连他都看出来,沈泽焕一定参与了什么。
不过,景沐翎没有预想的那样追根究底,而是警告道:“还有一个月,灼兮就要和本王大婚,此前,本王不希望在你府上出事。”
“你也听到了,先前种种,都是余氏暗害所致。”
沈和山忙不迭的点头:“禹王殿下提醒,微臣知道,不敢再冒犯沈灼兮。”
“那就好,一个月后本王来迎娶,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丝,本王都要跟你好好掰扯!”景沐翎再度警告道。
沈和山连连应声:“微臣不敢!”
叮嘱完沈和山,景沐翎走到沈灼兮身边,小声道:“今儿让你受惊了,明儿我会多送几个侍卫过来保护你的安危。”
“岂有那般娇贵。”沈灼兮失笑道:“他们那点小伎俩,压根就不在我的眼底,王爷放心好了。”
“如何放心?”景沐翎的视线触及绘枝被烧了一块的裙角,再看靖安苑仅剩的漆黑一片,都能想象火起的时候,有多迅猛危急。
“听到消息的那一霎,本王都恨不得要太师府给你陪葬,当真吓到了,而且你这请君入瓮用的过于冒险。”
“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当真伤到自己,都说水火无情,你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不怕火?”
景沐翎话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着急,沈灼兮心头一暖,点点头道:“王爷教训的是,下次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景沐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这边的事情到底是太师府家事,我不好过于干涉,随你处置。”
“那个沈泽焕,你若不想放过他,尽管下手,出了事我兜着,好好的,明儿多几个婢子给你使唤。”
景沐翎的话中带着无尽的宠溺,仿佛沈灼兮要去翻天,他都会伸手接住。
沈灼兮脸上一红,点点头,道:“劳王爷跑这一趟。”
“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客气?”景沐翎点点她的鼻尖,道:“夜色渐深,我得走了。”
送走景沐翎,太师府院子里的人都长松一口气。
同时,他们也都再一次知道,沈灼兮在景沐翎心中的地位了。
一时间,谁也不敢说一句重话。
面对乱糟糟的场面,沈和山也很糟心,道:“事情既然已经落下帷幕,全是余氏那毒妇一人主使,就都散了吧。”
“这件事也无用再提,明儿开始,靖安苑重建,这儿吵闹,老太君暂时挪去芳华园。”
芳华园就在客院和清风楼之间,沈和山又意味深长看了沈灼兮一眼:“你既然孝顺,就多去瞧瞧老太君。”
沈灼兮没搭话:“那剩下的事,如何处置?”
“什么剩下的事?”沈和山眉头越是紧锁:“余氏认罪,人都去了官衙,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置?”
“太师可别装傻,陈年旧案,余氏可都交代清楚了,给我母亲下毒,给我下毒,又意图烧死老太君,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沈灼兮冷笑道。
“余氏一人,能做出这么多事吗,主谋落马,中间经手之人呢?亦或者,余氏还有没有同党!”
沈和山差点没忍住脾气,他深吸一口气,道:“都这样了,处置的越多,牵连更广,闹得越大,对太师府名声不好。”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沈灼兮朝前一步,道:“我母亲死的冤枉,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太师当年不顾他人看法,将庶出的余氏以平妻之名迎进门。”
“又不顾规矩,在我母亲死后将她从平妻抬做正妻的时候,为何没想过会牵连太师府的名声?”
沈和山越发不耐,碍于景沐翎的警告,连重话都不敢说,只能忍住怒意道:“你想怎么样?”
“彻查。”沈灼兮冷冷道:“我母亲中毒和我中毒一事,同时,给我母亲大摆祭祀,以慰她在天之灵。”
“自此,太师府只有我母亲一位大夫人,再无余氏半分痕迹,余氏所出子女,皆贬为庶出!”
“你,你别得寸进尺!”沈和山气的呼吸急促,话都说不利索:“余氏固然有错,可泽焕他们三人是无辜的,为何牵连他们?”
“余氏做了,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也是代价之一,太师若觉得我的方式不好,我不介意请太后娘娘出马!”
沈和山咬咬牙,道:“别的都行,可将泽焕姐弟贬为庶出,不可能!”
“那且看吧,是太师你的脊骨硬,还是我的法子手段硬!”沈灼兮笑了笑,道。
沈子山沈再山都被这一系列变故给看呆了。
尤其是他们父女间的争斗,谁也不敢插话。
只有沈婉婉,垂着眼盯着地上的黑泥,眼中尽是恨意。
这么大火,沈灼兮竟然没死!
她巴巴儿去禹王府报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