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莲如何不知。
所有的罪行一旦揽下,就没回头的余地,连辩解也不可能。
她不仅肯能会下狱,还可能会被处死。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眼睁睁瞧着沈泽焕去经历啊!
想到这,余青莲眼中多了些坚定,含泪看向沈和山:“太师,我知道错了,不能连累焕儿。”
这么多人在,沈和山还有好多想问的,却不能问。
他心中亦是五味杂陈,顿了顿,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就赶紧将事情说清楚,不能让焕儿背上无妄之灾!”
余青莲点点头,眼中的累随之落下,搂着沈泽焕的手也越发收紧:“我恨孝清,更恨她的血脉,一开始我就恨不得沈灼兮去死。”
“这一回,老太君又知道我私挪了太师府的银子,自然,她们都留不得,于是我命人去买了凉糕,偷偷参了泻药进去。”
“利用沈灼兮会医术,将之困在靖远安侍疾,又收买除虫的园丁,让他在靖安苑内周围的树上涂满除虫的油脂。”
“此外,还在四周窗户下布置了易燃的芦苇花,碧儿也被我收买,我知道她的家人都在云州,还有个青梅竹马等着她去嫁。”
“于是利用这些威胁她帮我,云州通行令牌,是我从泽焕的屋子里偷出来给她的,云州特殊,没令牌进不去。”
“做完这一切,只等烧死老太君和沈灼兮,我就能安然无恙,都是我一己之私,酿成今日大祸!”
沈和山颓然的闭上眼,不敢再听下去。
景沐翎没说话,他在等沈灼兮一个决定。
一片安静中,沈灼兮轻笑道:“大夫人都交代完了?”
“还有什么?”余青莲擦了把眼泪,道:“以上,便是全部!”
“不对吧。”沈灼兮缓缓走到余青莲身边,道:“当年我母亲是如何死的,都这份上了,你难道不肯一并说了?”
余青莲身子一抖,手下意思的紧抓沈泽焕的衣裳。
尖锐的指甲透过夏日的薄衣裳,几乎要现陷进肉里。
沈泽焕痛的一激灵,下意识叫到:“母亲?”
也正是这一声母亲,让余青莲回过神。
她还不能慌,沈灼兮既然现在才说,肯定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想清楚了这一点,余青莲稳住心神,道:“当年孝清公主不是因为虚弱病重,无药可治而亡,与我何干?”
“说起来,也是因为生你引起,生完你之后孝清公主的身子开始变差,你不能将对你母亲的愧疚,强加在我身上!”
“倒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不是你给她下了毒?”沈灼兮冷哼道:“母亲身子好,太后娘娘送了多少补品过来,会因为产后虚亏引起身子衰弱?”
“太医不就那么诊断的?”余青莲抵赖道:“再说孝清公主医术高明,我真要下毒,她难道不知道?”
沈灼兮是真佩服余青莲的厚脸皮:“毒可是你从神医谷弄来的,母亲再厉害也不能知晓神医谷的毒,而且还是慢性毒药!”
余青莲别开脸,恨声道:“你不能随口攀咬,我没有便是没有,除非你能拿出证据。”
“来人!”沈灼兮朝黑暗处叫了一声:“大夫人想要证人证据,那便叫来吧!”
余青莲大惊,忐忑不安的朝沈灼兮说的方向看去。
不可能啊,当年知道的人全部被她灭口,一个也没留下活的。
沈灼兮应该是找的人来诈她的吧!
竹叶带着人从黑暗中出走,一步步到沈灼兮面前和众人行礼。
当看到竹叶身后的两人后,余青莲强忍的镇定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们竟然还活着!
“瞧瞧,可还认得。”沈灼兮笑颜如花,看向余青莲:“一个是伺候我母亲的嬷嬷,一个是你从伯爵府带出来的陪嫁丫鬟。”
“二夫人,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年岁瞧着小一些的女子,俯身对余青莲行礼,道:“哦,不对,现在该叫你大夫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奴婢竟然忘了您早就将孝清公主除去,取而代之了,是奴婢不对。”
余青莲盯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伙:“萃雯,你,你竟然……”
“大夫人是想说,奴婢竟然还活着吧。”被叫做萃雯的夫人又朝前几步,冷笑道:“是奴婢命不该绝。”
“夫人命奴婢给孝清公主下毒,然后假意为奴婢好,放奴婢归乡,哪知道归乡前您给你那包点心中放了毒。”
“好在奴婢想着给家人留一些,没吃几口中毒不深,将死之际遇到个采药的郎中,将奴婢给救下了。”
萃雯说完,另一个年长的嬷嬷站出来,道:“二夫人没忘记萃雯,自然也不可能忘了奴婢,奴婢受您威逼利诱,一时间鬼迷心窍答应帮您暗害孝清公主。”
“没想到孝清公主死的那晚,您竟命人在奴婢家放火,企图杀人灭口,奴婢全家七口人全部葬身火海,要不是奴婢那日正好出城去表亲家,也要遭难!”
“这么多年,每到夜晚奴婢就不能寐,一闭眼全是家里老少血淋淋的样子,二夫人,您睡得着吗?”
余青莲深吸一口气,哪怕身子在不自觉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