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磊到底是个孩子,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几个大人。
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追上来的人按倒在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官衙告状,你们草菅人命!”余磊被按着动弹不得,还在拼命想挣脱:“你们杀人!”
余青波匆匆追出来,正好听到这话,呵斥道:“小崽子,我平日是不是对你们母子太好了,你们一个二个这么对我?”
“你去告官,到时候大家都完了,动点脑子,是非不知道吗?”
余磊还要说什么,眼睛正好瞟到不远处走来的老太君三人。
“救命!”余磊赶紧呼救,道:“杀人了,快帮忙去报官!”
余青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是太师府老太君,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老太君,您,您怎么来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来能行?”老太君冷哼一声,朝余磊出来的院子走去。
孙氏跟在老太君身后,冷眼看着地上的余磊,视线又转向余青波:“哼,外面的崽子,就是没教养,跟他娘一模一样!”
“你怎么在这?”余青波脑子一嗡,随即想到了什么,怒道:“是不是你去找的老太君?”
“我找谁和你什么关系,你有三个孩子不就成了,管我去做什么?”孙氏冷哼一声,紧随着老太君的脚步去了。
只有沈灼兮站在最后,好整以暇道:“余大人,这是后院失火了啊?”
“二小姐别说风凉话了。”余青波乱做一团,也没心思去搭理沈灼兮。
老太君进院子时,余青莲背对着门口,还以为余青波抓着余磊回来了,呵斥道:“什么东西,没大没小,没规没炬!”
“祖母!”沈泽焕看到来人,惊呼一声:“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太师府大夫人是怎么耍威风的?”老太君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说是余老夫人病了,要侍疾。”
“这儿是余家啊,还是地上这个是余老夫人?”
余青莲转过身,脸上出现了慌乱,支支吾吾道:“母亲误会了,我本来是回余家的,可这边出了些事,青波搞不定。”
“所以我才带着泽焕过来,您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泽焕吗?”
老太君没说话,是带着狐疑看向沈泽焕。
沈泽焕虽然知道这个借口很浅显,经不起追问,可余青莲都说到这份上了,话已出口,他总不能当场反驳。
他顿了顿,附和道:“祖母,的确是这样,舅舅遇到了难事,母亲担心外祖母的身体受刺激,于是才赶过来。”
“倒是没想到您后脚就跟过来了,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沈泽焕的视线越过老太君,停留在沈灼兮身上。
沈灼兮毫无反应,甚至带着一丝浅笑。
倒是孙氏,听到这话以为沈泽焕言外之意,是在说她的不是,顿时怒了:“你是沈家少爷,身份再高贵也要叫我一声舅母。”
“我才是你舅舅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室,地上这个野鸡,不过是青楼出来万人骑的婊子,你舅舅不清醒,你们母子也被蒙蔽了!”
“和着余家的人,都逮着我一人欺负,你舅舅将这婊子养在外头十几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连几百万两银子都交给她保管。”
“事发后怎么没人替我说一句委屈,我没人做靠山了,找到太师府老太君难道不对吗?”
眼瞧着孙氏越说越气愤,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余青莲赶紧呵斥住她:“弟妹!我们这不是在解决问题吗?”
“你别将事情说的太片面,再说了,青波哪里会有两百万两银子,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不是纯纯胡诌吗?”
沈泽焕也不喜欢孙氏这种粗鲁的说话方式,顿了顿,道:“舅母可别乱说,我和母亲来,就是解决舅舅外室的事。”
孙氏冷哼道:“解决问题?昨晚上你们母子就来了这院子,问题不照样没解决吗?瞧瞧,将人打了个半死,是解决问题吗?”
老太君听着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心烦意乱,恨不得走了算了。
可刚才余磊的呼喊,又让她颇为担心,要是一走了之,他们院子里再闹起来,余青莲的名声不要紧,太师府和沈泽焕的名声是大!
她想了想,打断几人道:“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来听听,孙氏好歹是你们余家明媒正娶的,外室又生了三个孩子。”
“还有那两百万两银子,又是打哪儿来的?”
余青莲生怕余青波说漏嘴,抢先一步道:“母亲,这件事是弟妹多疑了,外室是生了三个孩子,可就算外室进门,也就是个妾。”
“她撼动不了弟妹的位置,再说,我们也没打算将这人迎进门做妾。”
老太君见她避重就轻,瞥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莺歌,不悦道:“不迎进门,就能将人打死?还有银子的事,如何解释?”
“银子的事更是子虚乌有,伯爵府老宅加起来都没那么多银子,何况是青波呢?”余青莲讪笑着道:“您肯定是听人胡说八道,信以为真了。”
“有!”地上的莺歌,忽然开口,道:“有银子!”
她声音过于虚弱,压根听不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