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莲手头的药,大多数都是托人从神医谷弄到的。
除了下给沈灼兮之外,她都没舍得再下给别人。
莺歌也算是头一份了!
“不,大夫人,我说的是实话!”莺歌看到药瓶子,就本能的恐惧,在地上一步步的倒退着爬。
在楼子里的时候,她没少吃过药!
余青莲可不管,三两步冲过去,钳住莺歌的下巴,就往她嘴里倒。
余青波瞧着,虽然心疼,却不敢说一个字,生怕余青莲真和他断了关系。
“这药发作时间短,能叫人生不如死。”余青莲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空药瓶,冷笑道:“且看你能坚持多久。”
药入口就苦不堪言,莺歌伏在地上连连作呕,却半点东西也吐不出来。
她回头,泪眼涟涟的看着余青波,余青波痛苦的别开脸。
别说是莺歌,余青莲找不到银子,只怕连他也不会放过。
如余青莲所言,药没一会就发作了。
腹内似有千座马车碾过,痛的难以言说,就连每呼吸一口,都需要僵着小心翼翼。
莺歌在地上滚来滚去,因着疼痛,又不敢大喊大叫,只能时不时从嘴里溢出一句:“大夫人,我真没有说谎。”
“没说谎,你也得说出那些商人的下落。”余青莲气定神闲,冷眼看着莺歌的狼狈样子,一字一句道:“你别以为有孩子能逃得掉!”
“若你还不肯说,我不介意用你的孩子开刀!”
莺歌连连摇头,在地上艰难的跪下,浑身痛的抽搐:“他们是余家的孩子,您不能这么对他们。”
“没入宗嗣,就是野孩子。”余青莲冷哼一声,道:“我弟弟年纪算不得老,想要孩子大可娶二房三房,犯得着宝贝你这低贱之腹出来的?”
莺歌脸色煞白,额间的汗早就将两颊的鬓发湿透,顺着往下滴。
她愣是一个字都没说,死咬着牙关,都能感受到牙间渗出的腥甜。
即便是这样,她也清楚,但凡吐露一个字,下场比现在还要惨!
良久,莺歌终于遭不住,痛的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姐姐!”余青波终于忍不住,上前查看莺歌的同时,道:“莺歌素来怕疼,如此酷刑定然是熬不出的,她肯定没说谎!”
余青莲这时,也有些动摇了。
神医谷的毒是有些厉害的,莺歌却熬了这么久,要真有什么,估计已经说了。
难道真是这个没脑子的货,轻信了别人,把银子都投进了翡翠行?
余青莲正狐疑之际,沈泽焕走到她身边,小声道:“母亲,可别被她给蒙蔽了,银子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没任何字据?”
“她们这种楼子里出来的,把字据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绝对是她私藏了,足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这点刑罚能捱过去也值得!”
余青莲想了想,还真有道理。
可人已经昏了,她总不能将人杀了,真有个好歹,那些银子的下落就更查不到了。
余青莲寒着脸,对余青波道:“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这笔银子的去向,明儿若还不肯说,就别怪我不顾姐弟情分。”
余青莲走了很久,莺歌才逐渐转醒。
不过身上的毒药没解开,和先前一样,无时无刻不是锥心刺骨的痛楚,五脏六腑都感觉被痛觉搅烂了。
就这样清醒糊涂清醒糊涂一晚上,天亮实在没力气才昏睡过去。
余青波都陪着折腾了半夜,天亮还得去供职,也觉得颇为疲惫,对莺歌的爱意和情分,也在这晚上逐渐消磨。
这一晚上的动静,照样没逃过沈灼兮的眼睛。
她早起梳妆,就听绘枝派去盯梢的人回来汇报着情况。
当听到莺歌熬了一整夜愣是没说半个字,沈灼兮挑选簪子的手微微放慢,道:“她倒是熬得住,神医谷的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换奴婢也能熬住了,两百万两银子呢,用一辈子都不愁,找个远离盛都的地儿。”蜻蜓帮沈灼兮梳头,接过话道。
“到时候谁也找不到,这些银子置办家宅后还能剩下不少,就算坐吃山空也行。”
“你倒是想得美。”竹叶打水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打趣后问沈灼兮道:“小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看戏。”沈灼兮幽幽一笑,道:“孙氏不是回娘家了?这么大事,总要叫她知道。”
竹叶会意,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办。”
“不止是孙氏,余家好歹出自伯爵府,老宅那边也要通知到。”沈灼兮不忘叮嘱道。
竹叶的人很快就让孙氏知道了此事。
她跑回娘家,余青波看都没看她一眼,连派个人来询问都未曾!
这就算了,余青波竟然去那贱人的院子陪了一整夜!
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说那贱人如此得余青波喜欢,生了两个儿子,将来进门,她的处境岂不是更差?
还有余家老太,她也不是个好惹的,定会向着男孙,爱屋及乌,肯定也要护着那小贱人……
孙氏越想,心中越不对劲,又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这还不是要紧的。”来通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