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的话,吓了绘枝一跳。
尽管知道没人关注她们主仆,依旧到处环顾后才道:“小姐,太子乃储君,自然知道一日不登大位,就存着隐患。”
“这种关键时期,他怎么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一旦查出来牵扯到他,那别的皇子定也要借机做文章拉他下位!”
太子这一招,的确铤而走险。
而且沈灼兮不确定,里面的弯弯绕绕有没有皇上的手笔。
虽然皇上明面上并未斥责景沐翎高调下聘,面对景沐翎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力,私下难保会有所顾忌。
若太子一人还好,皇上若真参与,景沐翎就彻底陷入危险中了。
沈灼兮沉思片刻,取下发间的木簪递给绘枝,道:“你回去禹王府,告诉王爷立刻拿着银票进宫!”
绘枝尚不能完全理解。
接过簪子人还是懵的:“小姐,不需要说别的吗?一根木簪子,王爷能明白?”
“你先去。”沈灼兮沉眼,道:“王爷定会知道我的意思。”
回到清风楼,菊嬷嬷和蜻蜓,竹叶迎上来。
见是她独自回来的,菊嬷嬷既是好奇,又是担忧:“小姐,绘枝呢,她没陪着您一块儿回来?”
“落了些东西在仁心堂,叫她去娶了。”沈灼兮找了个借口,道:“天气甚热,走回来出了一身汗,去备点水我洗漱。”
竹叶应声而去,菊嬷嬷直觉不简单:“不是说进宫看望太后娘娘的,去是乘坐马车,怎么回来绘枝不见了,马车也不见了?”
“马车早就回来了,我去仁心堂看了眼。”沈灼兮暂时还不想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担心,搪塞道。
见她几次否认,菊嬷嬷也不好再说什么。
打水洗漱后,沈灼兮换了身衣裳坐在软塌上思考整件事最可能的走向。
然而不等她做多久,元嬷嬷忽然过来了:“小姐,老太君请您去一趟。”
老太君现在应该不想见到她才是,沈灼兮狐疑道:“有什么事?”
“奴婢也不怎么清楚。”元嬷嬷小声道:“估计和您聘礼的事有关,大夫人也在。”
沈灼兮猜到了一点皮毛,起身道:“赶紧过去吧,别让老太君久等了。”
靖安苑里面冰盆子没清风楼多,一进门就存着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沈灼兮蹙了蹙眉,还没行礼,老太君就冷哼道:“这幅样子,怎么,叫你过来委屈你了?”
“没有。”沈灼兮看向老太君,道:“您身子好点了?”
“哼,死不了。”老太君没好气道:“叫你来,是商议嫁妆的事,你也知道太师府是什么情况。”
“要按照太后娘娘给的置办,就算将整个太师府卖了也做不到,你做子女的,也该体谅下太师府的不容易。”
“是啊,二小姐。”余青莲不等她接话,就语重心长的附和道:“不管如何,二小姐也是太师府的一份子。”
“太师府丢人,你不也跟着面上不好过?”
沈灼兮等她们说话,才缓缓道:“我想,这当中有什么误会,我从未要求太师府给多少嫁妆,你们找我商量做什么?”
余青莲看了眼面色铁青的老太君,讪笑道:“你是没要求,可太后娘娘那边明里暗里暗示了,总不好什么都不给你准备。”
沈灼兮笑了一声:“太后娘娘暗示的,大夫人跟我说难道好使?我是得太后娘娘喜欢,可左右不了太后娘娘的想法。”
老太君恼怒道:“你是不能左右太后娘娘的想法,可你能和太后说一说,嫁妆不要那么多!你主动开口,体恤太师府的不容易,这很难吗?”
“老太君。”沈灼兮似笑非笑的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一眼,道:“这件事,还当真很难,禹王下聘的事情闹的全程瞩目。”
“将来成婚,别人都巴巴的想看太师府会出多少嫁妆,你们若丢的起人,我倒是无所谓!”
“我还要回去给禹王殿下制作药水,就不在这惹老太君生气了,你们慢慢商议,总有办法的。”
沈灼兮一走,余青莲就叹道:“二小姐果然长大了,什么都有自个儿的想法,咱们劝也没法子劝,实在不行呢,只能变卖东西。”
老太君的脸黑如锅底,整个人都笼罩在怒意中:“城中当铺就那么几个,变卖给谁都会让其他人知道咱们太师府的处境!”
“况且字画瓷器将来都是要留给泽焕的,都卖完了,到时候泽焕需要银子,咱们拿什么给他?”
“那怎么办?”余青莲故作为难,煽风点火道:“二小姐不肯让出半步呢,大不了泽焕以后自个儿努力。”
“官场上若无银子打点,努力有什么用,何况他还是跟着几位皇子的。”老太君咬牙,道:“这件事,我再与和山商议,你先回去吧。”
沈灼兮回到清风楼,菊嬷嬷就好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太君叫您去就跑了一趟?”
“为嫁妆的事。”沈灼兮将事情大致说了一说。
菊嬷嬷惊讶的长大嘴巴,良久才道:“老太君还真是下得了脸子,嫁妆难道不是应该的,竟然还想您主动不要!”
“况且太师府能走到现在的辉煌,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