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的确觉得那太监有些问题。
不过并非因为多扎和顿珠的事,而是他的态度。
伺候太后娘娘多时,即便得了银子也该忠心不二,对太后娘娘一五一十的说在西宫的经过。
可他竟然还询问沈灼兮,言下之意,还有为沈灼兮着想的意思。
这种态度显然不对劲。
沈灼兮对绘枝解释了一番,绘枝也觉得如此:“奴婢们跟随主子前,都要经过专门的训练,其中就有一条,绝对忠心不二。”
“您这样一说,奴婢也觉得那公公不对劲,往后可要留意着,也和桂荣嬷嬷知会一声,别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对太后娘娘不利,或者是将您给卖了!”
“以后进宫记得这件事,也别专门派人去说了。”
绘枝点头,随即道:“时间尚早,咱们直接回太师府?”
沈灼兮正要登上马车,闻言动作微顿,道:“去一趟禹王府吧,看禹王眼睛恢复的如何。”
沈灼兮出了口气,心中爽快至极。
相比之下,西宫乌云密布。
她前脚刚走,后脚顿珠就砸了她送来的东西,一边砸一边骂道:
“沈灼兮欺人太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侮辱,我被迫道歉后她竟然还要了丹青的命,丹青八岁就伺候我!”
“如此血债,我定要她血偿!”
似不解恨,顿珠又上前,目呲欲裂对着散落一地的礼物接连跺脚。
在她眼里,那些东西就是沈灼兮:“贱人送贱货,什么东西都敢送给我,这些破玩意儿谁稀罕!”
多扎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眉,呵斥道:“够了,瞧瞧你的样子,和市井泼妇无二,哪有半点融羌族公主该有的尊贵!”
“二小姐有句话说的没错,你害人在前,的确该涨涨记性,就像现在,你该好好反思,而不是继续怨恨她!”
顿珠眼睛都气红了,站在一片狼藉中,心口剧烈的上下起伏:“混蛋,你是我哥哥,不是她的哥哥,为何要处处为她说话!”
“她下我的脸,不就等同下你的脸,下咱们融羌族的脸?多扎,你老实说,你如此维护,到底是因为她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是因为你心里有她?”
多扎眉心皱的更紧,完全拧成了川字,看向顿珠的眼神也多了些许厌恶:“你知不知自个儿说的什么话,真是疯婆子!”
“我还要去跟皇上解释杖毙婢子的事,你好好反思我的话,到底是为谁着想,若和亲的事因为你搞砸,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对着仅剩的婢子碧青道:“照顾好公主,别让她胡来!”
碧青拉着暴怒的顿珠,眼瞧着多扎走出屋子,顿珠挣脱碧青的手,又从旁边找到一个花青瓷瓶,朝门口甩去。
巨大的脆响也没留住要走的多扎。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顿珠哭的没了力气,才止住哭泣,瘫坐在地对碧青道:“我恨他们,为何谁都向着沈灼兮,她到底哪儿好?”
“公主。”碧青也不知道该何如安慰,低声道:“您起来吧,地上碎瓷片多,一会再扎了您。”
顿珠抹了把眼泪,看着碧青泪眼朦胧道:“碧青,你想不想给丹青报仇?”
碧青顿了顿,声音更小,宛如蚊蝇般道:“这个节骨眼,奴婢最想的事是您早点好起来,报仇的事要容后。”
“你什么意思?”顿珠顿时就不干了,怒目而视道:“你在提醒本公主,本公主的脸和伤势再也好不了了?”
“奴婢不敢。”碧青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解释道:“您刚惹了二小姐,还有把柄在她手上,世子也因此震怒。”
“此时要有什么行动,后果肯定更严重,奴婢的意思是容后报仇,等您的伤势好点再说。”
碧青倒不是真心为顿珠着想,而是丹青的下场就在眼前,她可不敢此时帮顿珠出主意,到头命丧于此!
“哼。”顿珠不知碧青的想法,眼中还带着泪痕却透出狠厉:“我要让沈灼兮付出代价,沈家那个少爷沈泽焕!”
顿珠的眼神转向桌上没开封的锦盒,哈哈大笑起来:“沈灼兮不是很厉害吗?我要让她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儿!”
“你派人去请沈泽焕,就说他所言的神医,我愿意一试!”
沈灼兮的马车已经停在禹王府门口。
临下马车时,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哎哟,定是有人念着您的。”绘枝扶着她下马车,打趣道:“估计啊,正是王爷,您和王爷心意相通呢。”
“胡说什么。”沈灼兮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保不齐是有人在诅咒我,毕竟顿珠可不是随意会低头的,这会子怕是连西宫都要被她给砸了!”
“不管顿珠公主如何,您舒坦了就成。”绘枝小声道:“顿珠公主身边爪牙拔了,往后肯定也会消停些。”
“可不一定。”沈灼兮动作慢了些,吩咐道:“顿珠身边伺候的人少,折了一个心腹,肯定要加几个婢子。”
“你找机会安排咱们的人近身伺候,也好知道她和沈泽焕的打算。”
绘枝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您就如此确信,顿珠公主会和少爷联手?”
沈灼兮冷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