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对刚才听到的话只字不提,顺着寒暄道:“自顿珠公主伤后,我确实忙着,所以一直不得空过来。”
“今儿正好进宫看望太后娘娘,顺道来看看顿珠公主,不知道公主伤势如何了?”
多扎守在门口,压根没让开的意思,道:“二小姐有礼,顿珠的伤势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只能说暂时没大碍。”
“世子。”太监在此时,提醒道:“屋外日头大,还是进屋说话吧,二小姐好歹是女子呢,遭不住晒。”
“看我,光顾着说话,竟忘了礼数。”多扎这才想起来似的,朝屋内看了眼,道:“顿珠在休息,去旁边的院子吧?”
“我刚才还听到顿珠公主在里面说话了。”沈灼兮也朝屋内看去,道:“这么快就休息了?”
她朝屋内看完,视线就转到跟来的太监身上。
太监会意,笑道:“世子,太后娘娘还请二小姐送了些东西来,顿珠公主要谢恩呢。”
那太监和沈灼兮左一句右一句,又是以太后娘娘做借口。
多扎再不情愿,也不可能得罪太后娘娘,只能将他们引进去。
顿珠气都没撒完,就听到有人通报沈灼兮来看望,她心中的气更甚,要不是婢子拦着,她都冲出去和沈灼兮同归于尽了!
沈灼兮一进门,擦着耳边就飞来了一个茶碗。
要不是绘枝眼疾手快,把沈灼兮往边上拉了吧,茶碗就算不砸伤沈灼兮的脑袋,也会砸到她的肩膀。
“哟,顿珠公主好大的气性。”沈灼兮低头看着碎在脚边的茶碗,毫不在意的笑道:“这么大力,看来伤势没什么大碍啊。”
“你来干什么?”顿珠几步跨上前,目呲欲裂:“是来看我笑话的?”
沈灼兮环顾了一周,屋内乱的厉害,看样子是被顿珠打砸过,听到她来了婢子着急忙慌的收拾了一番。
不过时间着急,地上大快的瓷器碎片虽然捡起来了,茶水和小的碎片,以及撒的满地都是的药,是没法弄干净的。
她的眼神落回顿珠脸上。
顿珠的脸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像只胖头鱼似的。
周身比先前胖了一圈,衣服下的伤口,估计也被厚厚的纱布缠着。
模样滑稽又可笑,沈灼兮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还没回答我呢!”顿珠恼羞,又朝前逼近两步。
她身边的婢子担心闹出岔子,紧紧搀扶着她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好,她当真会杀了沈灼兮。
沈灼兮停住笑声,笑意还留在脸上,叹息道:“我笑你这样子像只胖头鱼,你照镜子了没,自个儿有没有觉得我这比喻很形象?”
太后派来的小太监脑中有了画面,想笑又不敢笑,周围有几个婢子也是如此。
顿珠见状又急又气,伸手就朝沈灼兮打去,婢子拉都没拉住。
还没挨到沈灼兮的脸,绘枝和多扎几乎是同时抓住她的手臂。
“顿珠公主,您刚才就差点伤了二小姐。”绘枝眼睛微眯,透出的神色明显带着寒意:“这一巴掌落下去的后果,您承受的住吗?”
她握住的位置,正好有被蜜蜂蛰咬过的伤口。
这两日用药不当,伤口有溃脓的痕迹,被绘枝大力一握,顿珠登时就疼出了眼泪。
多扎赶紧放开顿珠,朝绘枝道:“赶紧放开!”
“世子就这般纵容顿珠公主伤人?”绘枝没有放开,手中力道加剧:“您不教育顿珠公主,奴婢不介意替您教训。”
多扎脸色发沉,视线转向沈灼兮。
沈灼兮挥挥手,道:“绘枝,先放开吧。”
“小姐,奴婢若是放开,公主再次想伤您,该怎么办?”绘枝犹豫道:“顿珠公主似乎发狂了。”
“没事,她不敢。”沈灼兮上下打量了顿珠一眼,道:“她伤口溃脓,再不处理,只怕不仅仅是留疤这么简单了。”
绘枝将信将疑的放开,十分警惕。
她的目光过于狠厉,顿珠也不敢轻举妄动,沈灼兮身边这个婢子手脚快,她再出手,难保这婢子真会将她如何。
不能动手,动口总是可以的,顿珠忍住手臂上的剧痛,冷哼道:“沈灼兮,你害我成为这样,别假惺惺来看望。”
“有太后娘娘撑腰又如何,别急着嚣张,我就不信皇上不会为我讨回公道!”
沈灼兮整理了袖口,慢条斯理道:“你被蜜蜂蛰咬和我无关,我也解释过,蜜蜂不蛰咬我们主仆,是因为我们预备好了防蚊虫的药丸。”
“你若真将这罪名按在我身上,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沈灼兮丝毫不害怕,也朝顿珠逼近几步。
两人现在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沈灼兮俯身,在顿珠耳边轻声道:“我也好奇你是怎么会被蜜蜂蛰咬的,回去后仔细研究,发现你那串香珠子有问题。”
“把能引来蜜蜂的珠子做成串带着,香味缠在身上,都要腌入味了,蜜蜂不找你找谁,也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顿珠仇恨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惊讶。
她本能的侧头看向沈灼兮,两人的距离几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