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翎在边关时,常年在马背上,对驯马有一套。
白马在他的控制下,掉头后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景沐翎松了口气,包裹着沈灼兮的手依旧没放开,顺势教她道:“骑马的时候,缰绳不要收的过紧,不然马会觉得你在让它全力飞奔。”
“可。”沈灼兮脸还红着,不敢回头,只问道:“王爷刚才似乎让我用劲全力收着绳子,那马不是越来越快?”
“要停下的时候不一样。”景沐翎提着缰绳,双腿用力,缰绳向上提着,示范道:“是这样,缰绳往上。”
沈灼兮点点头,不知道是因为两人离得很近,还是别的原因,她只觉得脑中晕乎乎的。
“你来试试。”景沐翎再度让白马缓缓前行,放开沈灼兮的手,道:“像我刚才一样。”
沈灼兮云里雾里,学着景沐翎的动作,缰绳往上,小腿收紧,果然,白马逐渐停下。
她脑中清醒了些,欣喜道:“王爷的法子可行!”
“可不是?”景沐翎重新露出笑意,依旧圈着她的手:“你骑马算有天赋的,刚才那个速度,胆儿小的人早就吓得涕泪交加,鬼哭狼嚎了。”
“偏生我提醒你,你还不自知,享受着纵马的乐趣。”
沈灼兮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跑的太快,压根听不清王爷说的话,而且白马不受控制,估计是鲜少出来奔跑。”
“我想着等它跑累了,自然会停下,也没什么害怕在里头。”
景沐翎没忍住,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道:“这么多树,白马在里面奔跑起来没什么障碍,可你会被树枝挂到。”
“就算前面没悬崖,这么快的速度,你也会受伤的。”
沈灼兮缩了缩脖子,道:“我知道了,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她的动作是下意识的,缩脖子的时候,身子也朝他怀里缩了缩,整个人都窝在他胸前。
沈灼兮很瘦,在景沐翎面前显得很是娇小,她的头发紧挨着他的下巴,呼吸间满口都是她的清香。
景沐翎手臂微僵,压根就不敢动,他是第一次和女子离的这么近,紧张的程度,不亚于第一次上战场。
好在沈灼兮也察觉到二人的动作过于亲密,从他怀中抽离,拉开了一丢丢距离,不过同乘一骑,再避也免不了接触。
两人同时缄默,默契的没开口。
好在此时,绘枝三人出现,打破了略显尴尬的场面。
“小姐。”绘枝看到景沐翎也在马上,长舒一口气,拍着心口道:“吓死奴婢了,那马忽然跟失控了一般,您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了王爷。”沈灼兮不敢回头,声音闷闷的。
黑马就跟在二人身后,景沐翎不放心,道:“我让正清去马场重新给你挑一匹,咱们暂时去坐我的飞镖,去马场了,你怎么跑都没事。”
“飞镖?”沈灼兮好奇的探头,看了眼浑身黢黑的骏马,道:“是它的名字?”
“对。”景沐翎解释道:“它速度也很快,不然刚才压根没法子追上你,快如出手的飞镖一样,因此得名。”
“嗯。”沈灼兮抬手摸了摸白马的鬃毛,道:“不用换了,我就要这个,名字就叫白雪好了。”
“它还没驯化好。”景沐翎想起刚才的一幕,就觉得惊心动魄,也好在他在身边,若她独自一人,简直不敢想。
“没事,它只是调皮。”沈灼兮俯身摸了摸白马的脖子,笑道:“对吗,白雪?”
白马配合着她的动作,长嘶一声,甩了甩脑袋。
“嘿,爷,您瞧,它还通人性。”正风笑道:“就跟听懂了二小姐的话一样。”
正风的话,让沈灼兮动作微顿。
刚才没多想,这会子静下来,她心头的疑问也放大了。
景沐翎眼睛不是只能看到一点亮光吗?
可刚才,无论是纵马追她,还是飞身准确的落在她马背上,亦或者引绳勒马,动作流畅,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
眼睛若是看不到的人,能做到这份上?
沈灼兮狐疑着,问景沐翎道:“王爷的眼睛恢复了?”
景沐翎一行人正朝马场而去,景沐翎担心白雪再发疯,索性就和沈灼兮同乘,准备等到了马场再说。
此时,沈灼兮的问题让他身子发僵。
两人身子挨着,沈灼兮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心中狐疑越甚——她先前就曾怀疑,景沐翎的眼睛能看到东西,甚至还几番暗自试探,却没得出什么结论!
景沐翎知道,他若说看不到,沈灼兮肯定不会信。
他调整了下坐姿,换成单手牵着缰绳,道:“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影子。”
担心沈灼兮不信,又补充道:“接风宴那日不适之后,眼睛就从能感知到光亮,变得模模糊糊能看到,但也只能看到虚影。”
“那王爷刚才……”沈灼兮犹豫了一下,还是尽量委婉道:“动作行云流水,我还以为王爷眼睛有好转。”
“我是习武之人,听觉本就异于常人。”暂时还不是告诉沈灼兮真相的时候,景沐翎找了个借口,道:“眼睛看不到之后,听力更是敏感。”
“你的马蹄声能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