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前脚刚回院子,椅子都没坐热乎,沈静雅就追了上来。
“祖母,我想好了!”老太君诧异之下还没开口,沈静雅就跪下,道:“不是我干的,但我知道是谁!”
“这话什么意思?”老太君想了想,道:“你怎么知道是谁?”
“我知道。”沈静雅带着哭腔,浑身发抖:“早晨吃过饭,我想着去祠堂后面的房间取东西,不小心遇到了大小姐身边的翠屏。”
“翠屏没看到我,本想着避开算了,但好巧不巧,我看到翠屏在祠堂和一个小厮拉拉扯扯。”
“当时我以为翠屏和那小厮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好奇之下,就贴在窗户边听了几句,隐约听到翠屏说什么纵火,银子。”
“越听越觉得不对,压根就不像是情情爱爱的事,于是扣开窗棂上的纸,朝里面看了眼,正好看到翠屏低了银票给那小厮。”
“还说火燃起来再去叫人,一般人都不会怀疑是叫救火的人放火……”
老太君隐约想到了那场景,狐疑道:“你确定没看错?”
“确定!”沈静雅害怕的哭了起来:“我当时想看的更清楚,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树枝,慌张的逃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我的背影。”
“如今事发,却没想到那小厮一口咬定是我指使,我实在冤枉,且不说我没那么多银子,就算有,我何必不买通人,直接害二小姐,而是曲折的烧祠堂?”
老太君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
她声音严厉,质问道:“刚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不敢。”沈静雅的声音弱了下来:“翠屏是大小姐的人,也不知道是被人收买,还是大小姐指使,我怕引火上身,不敢乱说。”
“还是二小姐刚才点醒了我,要是我继续沉默,这黑锅我背定了,我不得不说出实情,以求保命。”
老太君沉吟片刻,像是喃喃自语:“要真是沈心玉指使,她好端端的,要烧祠堂做什么?”
沈静雅一肚子猜想,但她不敢乱说,只要开口,就会牵连和吴庸那桩事,对她而言没好处。
老太君沉沉看了跪着的沈静雅一眼,再度道:“你确定没说谎?”
“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沈静雅着急之下,举起手朝天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她的担心惧怕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老太君眼睛微眯,打量了一番,心里有数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会查清楚的。”
沈静雅忐忑不安,道:“祖母,您可否不说是我招供的,我怕遭到大小姐的报复,如今身边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
“要真遭了什么不测,只怕别人会以为我是畏罪自尽!”
“事情要真如你说的,她不敢动你。”老太君吩咐元嬷嬷道:“送三小姐回去休息,再派两个嬷嬷两个激灵点的丫头跟着她。”
沈静雅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谢安。
等人走后,老太君脸色越发暗了,叫人去请沈和山过来。
沈和山正要午睡,隐约带着不耐,想着是老太君叫,也只好将火憋回去:“不知母亲叫我来,所为何事?”
“查到端倪了。”老太君冷声道:“有人亲眼瞧着,是沈心玉身边的翠屏,收买小厮纵火!”
“心玉?”沈和山一下精神了,摇头道:“不可能,那孩子素来有分寸,知书达理,没事吩咐人烧祠堂做什么?”
“我也没想明白。”老太君话语慢了些,试探道:“会不会,是针对灼兮而来?”
“她有什么好针对的?”沈和山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她们二人间没什么矛盾,沈灼兮不日后要嫁给禹王,更是和心玉不冲突。”
“肯定是告诉您的人看错了,不可能的。”
老太君见状,皱眉道:“我起先也这么想,但不排除有人收买翠屏,让她做了陷害心玉,还是先秘密将翠屏叫过来审问一番。”
“您做主就是。”沈和山起身,道:“我反正不信心玉如此没分寸。”
老太君无奈的摇头,道:“事情没水落石出前,什么都有可能,你既然不想管,我来当这个恶人!”
沈和山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君就派人叫翠屏前来问话。
翠屏恰好出去准备消暑的甜点,避开了沈心玉,一看是老太君那边派来的人,翠屏心中有数,还支吾着想去通知沈心玉。
却不料元嬷嬷压根没给她机会,直接将人带走了。
老太君坐在上首,脸色黑沉着,瞧见她,问道:“知道为何要你前来?”
翠屏吓得后背一凉,跪下硬着头皮道:“奴婢不知!”
“好一个不知。”老太君冷哼道:“有人亲眼看到你用银子收买纵火的小厮,还教他纵火后如何脱身不被人怀疑。”
既然一开始就不承认,后面肯定要咬死。
翠屏低着头,暗自咬牙道:“奴婢没有,定然是有心人编造陷害。”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承认了?”老太君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好,用上一遍刑罚,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元嬷嬷,将人带下去,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