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环顾一圈众人的脸,顿了顿道:“等祭拜之后吧,这会子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说完,吩咐管家道:“去拿预备的纸钱给二小姐,多年来她还是头次来祠堂。”
管家应声,匆匆去取了新的纸钱来。
这一次,纸钱刚接触到火就燃了起来,而且烧的飞快,一小会儿,纸钱就全部成了灰烬。
老太君松了一口气,道:“三炷香也燃的差不多了,诵经吧。”
等祭拜的仪式全部走完,午膳还差小半个时辰。
天气够热,基本都出了一身汗,老太君吩咐散去换身衣裳再用午膳。
众人散去的时候,老太君特意留下了沈和山与沈灼兮。
“刚才的事,你们怎么看?”几人还留在祠堂,老太君盯着老太爷的排位,问的却是沈和山父女。
沈和山皱着眉,道:“暂且还不知道是谁会这样,要等查清楚人才好说。”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灼兮好歹是你女儿,她被人针对,你没什么其他的要说?”
沈和山深吸一口气,道:“先前,是她亲口说和我断绝父女情分,难道我还上赶着问她?”
“而且这件事不一定是针对她,等一切查清楚再说也不迟。”
老太君的视线转向孝清公主的排位,顿了顿道:“孝清公主面前如此说她的女儿,你就不怕报应?”
沈和山抬眼看向孝清公主的排位,心中没来由升起一阵不喜:“要有报应,早就有了,很多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
“母亲,我还有些事,中午就不在家用膳了。”
沈和山说完,深深看了眼沈灼兮,抬脚离开祠堂。
老太君在他身后,叹道:“你父亲这个性子,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诧异。”沈灼兮笑了笑道:“听外头的人说起,太师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本事了得,尤其是为人处世。”
“如今瞧着,倒是莽莽撞撞,意气用事。”
老太君皱着眉,道:“虽然你父亲不对,到底是长辈,你也少说两句,矛盾不是因一个人起的,你们之间也的确有些误会。”
沈灼兮知道老太君维护儿子,笑了笑道:“正午阳光大,您也早些回去休息。”
“罢了。”老太君叹了一声,道:“今儿这件事我会命人查清楚,看到底谁敢作乱。”
离开祠堂后,菊嬷嬷抱不平道:“老太君虽然心疼您,但到底是护着太师的,也难怪这个家会这样,一个个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老太君对我好,大部分原因是愧疚。”沈灼兮丝毫不在意:“整个太师府,说打心眼里为我好的除了你,就没第二个。”
“说起来,倒是太后娘娘对我是真的好,比老太君这个祖母好多了,今儿中元节,太后娘娘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您今儿也没法进宫探望,等明天吧。”菊嬷嬷顿了顿,又问:“纸钱的事情,怎么处理?”
“会有人耐不住的。”沈灼兮笑意加深:“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枞藤油泡纸后燃不着,府上只有沈泽焕见多识广,肯定和他有关。”
绘枝听到这,担忧道:“太师府就少爷一个男丁,若真是他,老太君和太师肯定舍不得责罚的。”
“责罚与否,就由不得他们了。”沈灼兮也没过多解释,带着人回了清风楼。
蜻蜓也正好回来,见到她,惊喜道:“小姐,按照您的法子,奴婢当真寻到那胆大包天的小厮了,现在正押在后厨,要怎么处置?”
“招了吗?”沈灼兮进门后找了身衣裳,道:“幕后是谁?”
蜻蜓摇摇头,道:“那小厮嘴紧的很,一句话也不肯说,从抓住到现在,只说过‘杀了我’三个字。”
沈灼兮拿衣裳的手微微一顿,笑道:“说这话,分明是拿了把柄在人手中,查查他家里人。”
“竹叶去查了,那小厮叫二狗,家里兄弟姐妹有五个,他是最大的。”蜻蜓说着,摇了摇头:“爹娘都还在,可惜都喜欢赌。”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兄弟姐妹也被卖到不同人家做工,其中一个还是魏小姐府上的小厮呢。”
“赌,又是赌。”沈灼兮走到屏风后,道:“定然和银子有关,我洗漱下,换件衣裳再去亲自会会他,看他招还是不招。”
午膳就要开席,后厨的人忙的很,见到沈灼兮还是搁置手头的事,前来请安。
尤其是大厨子,满是歉意,道:“二小姐,狗子那人平日看着不错,手脚麻利,小人想将他收做徒弟,很多事都是交给他办的。”
“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差点惹出大乱子,小人识人不清,对不住二小姐。”
“怪不得你,你也不能预料。”沈灼兮顿了顿,问:“他平时很好吗?”
“是,勤勉的紧,办事利索,也算细心,不然小人也看不上眼。”大厨子说着,犹豫道:“小姐,能否请您高抬贵手。”
“那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只求您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灼兮来了兴致:“不容易?”
“是啊,那孩子一个月才十吊钱的月银,每个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