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气也凉快了很多。
沈灼兮到禹王府的时候,景沐翎正在后院练剑。
一身黑袍,滚着一圈金黄色的如意纹,衬的他身形更加挺拔。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手腕翻转间,剑花如虹。
沈灼兮站在一旁没打搅,景沐翎早就看到她了,奈何要装作看不见,只能继续手上的动作。
还是正清无意间瞧见沈灼兮,高声行礼,景沐翎才逐渐停下。
这还是赐婚后,他们见的第一次面。
景沐翎把剑交给正清,自个儿拿着毛巾擦汗,道:“你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正好看到王爷专注,就没打搅。”沈灼兮找了个借口,道:“不知道王爷用了新制作的药水,好些了没有。”
“能感知的光比之前强。”景沐翎擦汗的动作顿了顿,道:“你那些药真的有效果,本王的眼睛说不定能在大婚前恢复。”
说起大婚,沈灼兮有瞬间的尴尬,总觉得两人相处起来怪怪的。
她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刚才瞧见王爷在练剑,王爷许久不上战场,剑依旧耍的威风,真是可喜。”
“生疏了。”景沐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去前院说话吧,本王换件衣裳就来。”
景沐翎换了身银白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滚着竹叶暗纹,和刚才的一身黑比起来,白色更显的人俊俏。
这么一看,景沐翎的确是一副好皮囊啊!
沈灼兮多看了两眼,不自在的挪开眼神,心中还带着些许庆幸——还好禹王生的金质玉相,要是个麻子脸,她后半辈子要怎么过。
景沐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脸颊飞上淡淡的粉色,比先前更娇俏了几分。
他只当是因为赐婚的事,搭着正清的手,顺势在沈灼兮旁边坐下,道:“除了看眼睛,你没别的和本王说?”
“有。”沈灼兮见他主动发问,也不藏着了,直接道:“太师府曾送了一把金剑作为王爷凯旋的贺礼,不知道能否让我看看?”
“是有这回事。”景沐翎心中陡然失望,还是吩咐正清道:“去库房给二小姐找出来。”
正清去找剑的空隙,景沐翎好奇道:“你为何会对那把剑感兴趣?”
沈灼兮要做的事情,也瞒不了景沐翎,她据实相告,道:“府上清查账目的时候发现不对劲,那柄剑很可能是铁镀金。”
“镀金?”景沐翎冷哼一声,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沈和山还真有两下子,竟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本王!”
他凯旋归来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宴会,只有皇上给他举行了庆功宴,大臣们看皇上的脸色,给他送了不少礼物。
沈和山作为太子老师,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沈灼兮解释道:“也算不得是太师造假,是府上的大夫人从中作梗,中饱私囊。”
“那。”景沐翎狐疑道:“你看那剑的目的是……”
“王爷,大夫人是女子,您若为这剑找她,未免失了风度。”沈灼兮面上多出几分狡黠,像只准备使坏的小狐狸:“我说会帮你讨个公道,你信吗?”
“信。”景沐翎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忍不住道:“用不用帮忙?”
“不用,她不是我的对手。”沈灼兮笑的更加灿烂:“只需要王爷借我狐假虎威的本领。”
“你我马上成婚,尽管拿出禹王妃的地位,他们不敢对你如何。”景沐翎声音温和,道:“这不是狐假虎威。”
“不管你捅出什么篓子,都有本王给你兜着。”
景沐翎主动提及婚事,沈灼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王爷为何会选我?”
“本王早就说过,你值得。”景沐翎声音沉沉,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这门婚事是本王对太后娘娘以真心相求来的。”
“往后也会对你好,你大可放心。”
沈灼兮被他忽如其来的话惊到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支吾道:“或许,我没有王爷想象中的好。”
“你就是你,不是本王的想象。”景沐翎正色道:“只要你不嫌弃本王眼睛看不见,不嫌弃本王年岁长你许多。”
“不嫌弃。”沈灼兮说完又觉得不对,恨不得将舌头咬掉。
回答的也太快了,景沐翎不会误会吧!
她说的意思,是单纯的不嫌弃喂!
并没有想上赶着要嫁给他的意思……
沈灼兮面上又忍不住飞起红霞,好在景沐翎看不见。
她如此安慰自己,顺带双手捧着脸,转意话题道:“正清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正清拿着剑回来了:“库房东西太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小姐说的是这个吧?”
“是。”沈灼兮接过剑,往地上狠狠一摔。
正清吓了一大跳,准备阻止已经来不及。
金剑和地上的大理石相碰,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剑柄和剑身瞬间脱离,摔成了两半!
正清看得眼睛都直了,边去捡地上的残骸,边惊疑道:“礼单上分明写着太师府送来的金剑,这,怎么就摔成两半了?!”
捡起来后,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惊讶:“里面跟本就不是黄金,是黑铁,王爷,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