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并没从里面上锁,轻而易举就被推开,倒是两个铆足全力的小二没料到这点,狠狠摔进屋内。
巨大的动静,并未惊醒软塌上的两人,他们就好像毫无听觉,完全沉浸在自个儿的快乐中。
雅间内的软塌并不大,只是供人酒后歇息的,此时映着门内透进来的光,软塌上两具光溜溜的身影交织,没有帷帐的遮掩,一览无余。
沈心玉看得脸红心跳,惊呼一声赶紧别开脸逃出门:“天哪,不要脸!”
“叫金婆子来。”非礼勿视,掌柜的不敢看软塌上的女子是谁,带着同样不知里就的小二出了门,道:“赶紧!”
金婆子是除开掌柜的外,白鹤楼第二个管事人,据说是从宫中出来的嬷嬷,手段凌厉。
听说这件事后,不光人来了,还带了一盆消暑的冰水。
“真是不像话。”沈心玉站在门口,捂着脸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掌柜的,你难道不知道这屋子是被谁定了的?”
掌柜的也正懊恼,道:“是吴家三公子吴晗,定了两间房,可吴公子和一伙商人,以及学士府秦公子,去的是另一间啊,这间并无人!”
“荒唐,不吃饭,要两间房做什么?”沈心玉咬着嘴唇,道:“里头的人,不会是吴公子……二妹吧!”
“不会的。”绘枝赶紧解释,道:“二小姐不是那种人。”
“喝多了酒,不好说啊!”翠屏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先前三小姐不就是酒后失德?”
她到现在还记得沈灼兮让她们去掏粪的耻辱!
“你巴不得是二小姐对吗?”绘枝咬咬牙,道:“府上小姐出事,对你主子也没好处,你最好祈祷不是!”
正争执着,屋内响起双双尖叫声。
金婆子点了油灯,用冰水泼向软塌上忘乎所以的两人。
秦月杳终于恢复神智,可她这会子浑身冰冷,看着眼前的一切发愣,寒意似乎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连穿衣裳都忘了,压根反应不过来。
还是金婆子不忍,给她捡了件衣裳披着,遮住身体。
沈心玉听到动静赶紧进门,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秦月杳这才回神,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吴晗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慌乱的穿好衣裳,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还看,登徒子!”秦月杳拿起手边的东西就丢过去,胡乱哭道:“你这是强迫,报官,我要报官!”
吴晗别过脸,声音发颤:“秦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喝了几杯酒后就不省人事,我是被人扶过来休息的!”
他照样很惶恐,前头有吴庸发生这样的事,他后脚也出这等事,对方还是学士府的千金,他都不敢想结果!
“等一下。”金婆子呵住秦月杳的失控,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巡视,回头吩咐门口的掌柜的道:“把看热闹的人都轰走,我来处理。”
刚才的几声尖叫,的确引的周围的人都好奇。
好在二楼是雅间,也就几人准备过来看,还没到门口,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掌柜的将人拦住,糊弄走后,屋内就剩下金婆子,沈心玉,吴晗,还有三个婢子。
秋水早就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金婆子问谁是秦小姐的婢子,她才颤抖这走向秦月杳。
眼瞧着秦月杳有人照顾后,金婆子才看向沈心玉:“沈大小姐今儿是和秦小姐一块儿来的吧。”
“是。”沈心玉环顾一周,道。
“事情到了这份上,只有想法子解决。”金婆子深深看了沈心玉一眼,转向秦月杳道:“不管是愿意,还是被迫。”
“你们二人的确发生了荒唐事,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秦小姐,我只问你一句,想活,还是不想活?”
“自然是想活。”秦月杳哭着道:“可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嫁给他,趁着事情没被更多的人发现前。”金婆子冷声道:“这是唯一的法子,就说你们二人两情相悦,秦学士大度开明,定能允许。”
“不,我不要!”秦月杳摇着头,满脸是泪。
她心中的相公是弑神禹王,怎么能是默默无闻的吴晗呢!
“不要,那就只有以死明志。”金婆子看出秦月杳压根不想死,继续道:“好在是最头上的厢房,并没什么人知道你们的苟且事。”
“明儿便叫吴公子请媒人上门提亲,有白鹤楼出面压着,旁人不会怀疑多少。”
话没说完,沈心玉就打断道:“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事情摆明不简单,秦小姐是和我二妹一起的,现在二妹不知所踪!”
“保不齐,是被人带走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不起责任。”
“是啊,秦小姐,二小姐呢?”翠屏也跟着问道。
秦月杳回想起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有人抱走了沈灼兮!
是禹王!
在出口的前一刻,秦月杳忽然发现,她不能说!
禹王既然是瞎子,他为何知道沈灼兮在这,还能准确的将人抱走?!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也在屋内,还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