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兮带着余青莲给的账本,回屋后一一查看。
先前绘枝就曾拿了真的账本,对比之下,沈灼兮只觉得好笑:“若没看到真账本,这假账本也怪能唬人,难怪沈和山和老太君都没发现异样。”
“大夫人本就存了瞒天过海的心思,肯定要做的滴水不漏。”绘枝应声,道:“不过她没料到,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真账本。”
沈灼兮笑了笑,问道:“余家那边如何了?”
“您放心,最近肯定要闹起来的。”绘枝也跟着一笑:“咱们坐等看戏就成。”
还真让绘枝说准,好戏说上场就上场。
当晚,伯爵府就派人来太师府传话,说余青莲的小娘忽然病重,让她回去侍疾。
余青莲的母亲是什么德行,她自个儿再清楚不过,要真重病肯定不是这个作风,定然出了事。
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到她在太师府的地位,余青莲也只能赶紧收拾东西,顺带准备叫着沈心玉。
沈心玉一大早就去了太子府,再回来失魂落魄,关起门整整大半日没见人,送进去的午饭也被扫了出来。
余青莲中午去看过一次,沈心玉性子沉稳,此番却大发雷霆,余青莲没办法,只能让她先静静。
这会子准备去叫她时,门依旧紧闭着,连翠屏都被赶到门外候着。
见到余青莲,翠屏赶紧上前,焦急道:“大夫人,小姐已经几个时辰没动静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几个时辰?”余青莲一听就慌了,怒斥道:“死丫头,小姐这么久没动静你都不知道去告诉我一声?”
“奴婢去了,您当时没在屋里,奴婢又担心这边出事。”翠屏委屈道:“所以先回来守着。”
“这院子里就你一人?旁人都不会传话?”余青莲狠狠剜了她一眼,道:“等会再跟你算账。”
说着,去敲门道:“心玉,你怎么了,你开开门,母亲进来。”
连着敲了好一会,屋内毫无动静,余青莲心道不好,担心沈心玉真的一下想不开,叫华嬷嬷准备东西撞门。
刚撞了两下,门从里面打开。
沈心玉盯着通红肿胀的双眼,哑着嗓子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逼死我吗?”
余青莲一边吩咐华嬷嬷把无关的婢子遣走,一边拥着沈心玉进门,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早晨太子到底说了什么?”
门一关,沈心玉就扑倒在余青莲怀中,哭道:“母亲,太子说我做不成太子妃了,还说我行迹可耻,难为千金身份。”
“什么?”余青莲大惊:“太子为何忽然说话,岁中宴上他都还是维护你的!”
“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岁中宴前皇后就曾跟太子说,我们的婚事暂且退后,不宜公布。”沈心玉越说越委屈,呜呜咽咽语不成调。
“后来玉琴郡主着人去太子府,说了先前买通小太监的事,太子追查之下,找到被收买的小太监……”
余青莲听她哭的心疼,拍着她的背道:“婢子死无对证,一个小太监的话能说明什么,你没亲自出面,抵死不认就是。”
“我是没认,太子越发失望,斥责我冥顽不灵。”沈心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太子还说,我们沈家的女儿品行有亏,全是外路子。”
“整个盛都的人都知道我即将成为太子妃,如此,我怕是要成为整个盛都的笑话。”
“不会的,太子为沈静雅的事被禁足,盛怒之下迁怒你罢了。”余青莲打起精神,安慰道:“你素来冷静沉着,别因为这点事乱了阵脚。”
“你想想,你和太子之间是有情谊在的,不然盛都那么多千金贵女,他偏喜欢你,等他气过去,你说点好话,服个软认个错关系也就回来了。”
“再不济,咱不要太子正妃的位置,成为侧妃,生下小皇孙,不一样可以平步青云?”
在余青莲的安抚下,沈心玉总算是逐渐平静,抽搭着道:“我只是不甘心,筹谋这么多年,在外头我连情绪都不敢有。”
“若成为不了太子的人,其他人哪里配?”
“越是在乎,越要慢慢来,你看母亲。”余青莲伸手给沈心玉整理好微乱的头发,道:“当年不也是以侧室的身份嫁给你父亲。”
“后来呢,正室成了死鬼,正室的女儿也被我踩在脚下多年,如今谁敢说我的出身?你的目标是太子,不管何时,别丢了面儿,叫人看笑话。”
“嗯,以后断不会了。”沈心玉擦了擦眼泪,坚定的点头:“我只是一时间的崩溃,太子迟早是我的。”
“这就对了。”余青莲拉起她,道:“你刚才说,皇后在岁中宴前让太子暂缓公布你们的事,具体因为什么?”
“太子没说。”沈心玉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过的闷腔:“但他不小心提及了禹王,我猜想是不是禹王在后面说了什么。”
“禹王?”余青莲眉心紧锁,道:“他从军多年,向来不管其他任何事,尤其是口舌是非,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您想想禹王近来为沈灼兮做的事,还少吗?”沈心玉眼眸逐渐变暗:“我做太子正妃,肯定压了沈灼兮一头,禹王会出手也不一定。”
余青莲依旧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