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一个“也”字,足以说明她也曾怀疑。
沈灼兮抬眼看着太后,道:“难道太后娘娘也觉得不对劲?”
“哀家是前几日才觉得不对。”太后如实将话说出,道:“孝清病重之初,正好余青莲那对双生子出生,时间太过巧合。”
“哪怕是平妻,有孝清在,余青莲的孩子就只能是庶出,一辈子无作为,但,要是孝清不再了,她的儿女就能成为嫡子嫡女。”
“哀家也是从你给的那株人参开始起疑的,她一个大夫人,竟然能送假人参给你补身子,简直笑话。”
沈灼兮没想到太后也起疑,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把在老鼠洞里找到的东西说了出来,道:“臣女找到的东西皆有剧毒,且出自神医谷,只是多年过去,臣女又糊涂多时,忘记是怎么将东西放进去的。”
“没事。”太后按了按她的肩膀,安慰道:“哀家已经着人去寻当年在孝清身边伺候的人,定能找出来几个。”
“说起来,也是哀家冲动了,得知她的死讯,哀家震怒哀恸之下,怪其身边伺候的人不当,全部杖毙陪葬,竟也忘了仔细追查一二。”
“这件事过去多年,也急不得,哪怕追查出什么,证据只怕也全没了。”沈灼兮顿了顿,道:“还不能打草惊蛇。”
“哼。”太后眼眸微眯,泛出冷意:“若真查出来是余青莲害了孝清,哀家定让她整个伯爵府陪葬!”
沈灼兮在太后宫里用完午膳才走,临到宫门口,秦淮满头大汗的追过来,道:“二小姐,东西找到了。”
厚厚一包,足有四五本,全是关于孝清公主的脉案。
沈灼兮接过来,道:“多谢秦院首。”
“一点小事。”秦淮抹了把汗,道:“对外,我说的是借给您的医书。”
“秦院首有心。”沈灼兮想起什么的,道:“我将施针的法子写成了书,晚些叫人给你送去府上,右相府张公子就有劳你了。”
坐上马车,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脉案翻开。
时隔多年,脉案上早就积了厚厚一层灰,哪怕秦淮事先拍打过,翻开还是迎面扑来一股子霉尘味。
脉案上记载的和太后所言无二,全是忧思过度引起的病症,开的方子,无非就是清热舒心的。
粗略的翻了翻,第一本完全是大同小异,不管是开的方子,还是记录的病症。
翻看第二本的时候,她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脉案上的记载全是由太医们看完病后誊写上去的,若是有人做手脚,和开出来的方子不一样,也是行的!”
绘枝点头,道:“还真是这样,那怎么办?”
“方子也有备份的,一般涉及皇室高官,方子都会保留一份记档。”沈灼兮沉吟道:“你这会子去太医院找秦淮,问原始方子在哪儿。”
绘枝手脚麻利,很快就回来了,道:“秦院首说找脉案的时候,就一并找了原始方子,但没找到。”
“他说接下来再四处找找,一般情况下,都是和脉案放在一起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拿走。”
沈灼兮带着脉案回清风楼,再次研究了一番。
和第一本一样,每个病期的记载大同小异,到孝清公主病后期,记载的很潦草,皆是一句“病入心脉”就概括了。
越是简单,越有猫腻。
沈灼兮合上最后一本脉案,道:“一定有猫腻,从别处难以入手了,你着人去查杨太医和钱太医,他们一定有问题!”
下午,沈灼兮才去找老太君。
她去之前,余青莲已经去过了。
想也知道,余青莲肯定告状说了些什么。
本来昨晚老太君让她一早就去的,虽然不悦,可听她说进宫给太后请安了,老太君也不好计较什么。
“是我不对,没先来看祖母。”沈灼兮一幅乖巧的样子,颇为自责,道:“不知祖母找我有什么事?”
“太后娘娘为尊,自然重要,我找你也没别的事。”老太君微微一笑,道:“你前日进宫,太后问你什么了?”
“没问什么啊,禹王殿下也在,大多数都在问禹王殿下。”沈灼兮清楚老太君怀疑什么,避重就轻道。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到底是沈家骨肉,要为沈家名声着想,可别犯了糊涂,到头沈家被厌弃,你也跟着不讨好。”
“是。”沈灼兮应声,委屈道:“我知道祖母是想说,太后叫大夫人进宫加以斥责,是我在太后娘娘搬弄是非的缘故。”
“可我也是今儿才知道,当初我将大夫人给的人参借花献佛转送太后娘娘,那人参居然是假货,太后娘娘知道由来,这才怪罪大夫人。”
“说起来,也的确是我的不是,怪我不识货。”
“假货?”老夫人狐疑道:“你说那根百年人参?”
“是。”沈灼兮眼眶微红,道:“要不是太后娘娘觉察,我道现在也不知道。”
“可那百年老参是太子送给心玉的东西,心玉自个儿舍不得用,拿去恭贺你痊愈。”老太君狐疑道:“难道是太子用假货糊弄心玉?”
沈灼兮抿了抿嘴,小声道:“开始我也这么以为,可太后娘娘说,那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