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寻声往门口看去,玉琴郡主带着两个婢子正踏过门槛,面上带着讥诮。
“你来干什么?”沈心娇脸色微变,道:“郡主是一点体面都顾不得了?”
“你们先不要脸,我要什么体面?”玉琴郡主冷笑道:“还在门口,就听到你说打听清楚规则,啧啧啧,和你那亲姐姐一个德行。”
“瞧瞧人二小姐,到底是忠烈之后,人品端正,同样是太师府小姐,怎么人家就没想通过关系提前知道规则?”
沈心娇面色一白,道:“我可不是有意打听,而是无意间听到的。”
“要真人品没得挑,无意间听见,就该按照不知道来。”玉琴郡主哼了一声,不屑愈加明显:“要说你们姐妹,真是虚假的可以。”
“以往二小姐没大好,外头人问及,你们避如蛇蝎,绝口不提,今儿人家拿了头彩,力压群芳,你们姐妹一个装晕逃跑,还有个上赶着巴结。”
“我要是你们,早就羞的钻进土里,哪里还能在这假惺惺做姐妹情深?”
“你,你!”沈心娇一连“你”了好几下,气的心口上下起伏,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眼眶一红,转向沈灼兮,道。
“二姐,我嘴皮子不行,是说不过玉琴郡主的,你别听她胡说,先前在外头……”
话没说完,沈灼兮就柔声打断,道:“以前我痴傻,的确配不得在外头提及,我也懂,玉琴郡主来肯定有事,你们在这吵嚷不像话。”
“要不,你先回去?”
沈心娇正有这个意思,顺着她的话道:“那好,我先走了,免得给二姐姐招惹口舌。”
等人出了门,沈灼兮才招呼玉琴郡主:“郡主请坐。”
“二小姐客气。”玉琴郡主面对沈灼兮没那么尖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冲沈心娇说的话你别当回事,她们姐妹就是这般。”
“我当回事做什么?”沈灼兮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先前的那些个事,我也不知道。”
玉琴郡主端着茶杯的手稍作停顿,随即笑道:“以前二小姐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外头的龌龊,就是我,从前也觉得沈太师府的大夫人端庄贤惠。”
“养出来的大小姐四小姐乖巧懂事,三小姐虽性子跋扈了些,可见嫡母的疼爱,自打出了那档子事,我算是看透了,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郡主说的事到底是什么?”绘枝适时插话道:“当年奴婢听闻了几句,是沈大小姐说您污蔑她。”
“哼,她有脸倒打一耙。”玉琴郡主放下茶杯,道:“那年岁中宴是在城郊的杏林中,以琴棋起手,诗词留在下午。”
“休息时我无意间闲逛,偶然撞见婢子和小太监悄摸做着什么勾当,凑近了才知道,是婢子以银子收买小太监要下午诗词的题。”
“虽说那年诗词不像今日,做什么击鼓传花的把戏,却也有事先定好的题,是以花果为主,杏子桃子梨子什么的。”
“我看不过去,命侍婢上前抓人,被惊扰的婢子和小太监捂着脸分开跑了,等分开去追,只见到那婢子一身桃粉色衣裳,梳着双髻,小太监早就不见踪影。”
“我家侍婢对那婢子的打扮有些印象,说是太师府大小姐身边伺候的翠云,等下午开始时,翠云不见了,换了另一个婢子随行伺候。”
“虽然发髻不一样,但衣裳和翠云的一模一样,等我揭发时,沈心玉那个不要脸的竟反咬一口,说我污蔑。”
“我没证据,加上沈心玉的面具实在完美,这才吃了亏!”
原来是这样。
在外头完美无瑕的沈心玉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绘枝听的云里雾里,道:“那小太监呢?”
“小太监们都打扮的一样,发现时又捂着脸,压根没看清。”玉琴郡主到现在说起,依旧愤慨:“藏在一众小太监里,谁认得出来?”
“还有那翠云,我原是想等第二日买通太师府的人将她弄出来询问,没想到听闻她已经溺死了,就是大夫人说的失足溺水。”
绘枝看了眼沈灼兮,皱眉道:“没这么巧吧。”
“谁说不是,可惜人已经死了。”玉琴郡主叹道:“也怪我,岁中宴那日就该寻到翠云的。”
“说到底,是郡主和大小姐之间的恩怨。”沈灼兮等她说完,才淡淡道:“死无对证的事,再查也没法子。”
陈年旧事,她无意参与进去,何况半点和她不相干。
玉琴郡主性子大喇喇,却也听懂了她话里深意,笑了笑,道:“我啰嗦了些,还记仇,不过本意是提醒二小姐注意。”
“沈心玉在外头一幅温婉知理的样子,实则受不得任何人越过她去,二小姐身世比她好,如今又赢了她去,只怕往后要遭报复。”
“多谢郡主提醒。”沈灼兮笑了笑,道。
玉琴郡主头一次和沈灼兮见面,也不好说太多,正要起身,魏芷汀和王语柔相邀到访。
瞧见玉琴郡主,魏芷汀毫不意外:“就知道你也在。”
“魏姐姐。”玉琴郡主对其他人礼数还是到位的:“语柔妹妹,你们怎么上这儿来了?”
“就许你来,我让我们来?”王语柔打趣道:“又在